至于她要提的要求
宁酒问:“不过,你确定什么要求都答应?”
“嗯,都可以。”
“要是很过分的呢?”
她身体往前倾,两人微微身体挤压,少女身上的气息如水雾一样拂过他侧颈,柔软的指腹贴着他耳后最敏感的肌肤,轻轻一按——
乔柏林感到一股细细的酥意沿着脊椎往下滑,漾起难以言喻的隐秘快感。
他喉结轻微滚动了下,感受属于她的温热掠过颈边皮肤,带起细密的燥动。
宁酒笑道:“到时候不要后悔哦。”-
期中考试最后一门课的铃声刚一落下,整个教学楼被按下解锁键。
教室里短暂的沉寂过后,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几道轻快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高鹤昕一拍桌子,彻底解放:“终于熬完了。”
宁酒把最后一题草稿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拿了水杯到饮水机旁边接水。
教室后排不出所料又围了一群男生在那边对答案,她隐隐听到几道题争吵得厉害,蔡历明说数学最后一道选择题选D,李铭源又非说是选B,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我百分百保证选D,不然我吃翔,”蔡历明不服气地说,“那道明明是让你判断图像变化趋势,B是往上飘的,根本不符合。”
“你才飘吧,”李铭源语气无比肯定,“那题就是B。我当时还在心里跟老师说谢谢出得简单,信我,B保底八十分。”
“你八十分的底在哪儿啊?”旁边有人起哄。
“心态。”李铭源哼笑一声,“就算错了也能错得理直气壮。”
秋日的阳光从窗外斜斜洒进来,落在青春昂扬的少年少女身上,暖洋洋的。
一旁的高鹤昕也来到后排,打开自己的储物柜翻找东西,嘴上不忘和宁酒小声吐槽。
“你说这群人是不是有病?刚考完就开始灵魂互搏,一题题扒答案,到时候要是答案选C那两边不都很尴尬吗?”
她轻轻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什么,用手肘顶了顶宁酒的胳膊,坏笑一声。
“你说你最近也不和我一起出校门了,不会是——”她顿了顿,笑道,“不会是偷偷自己去补习功课了吧。”
高二本就是各科补习最紧凑、竞争最激烈的阶段,何况江澜实验还是高考大省里的重点高中,学生补课已成常态,甚至有人去趟洗手间都要顺手带着单词本。
宁酒仔细想了下,这段时间,她虽然没上过补习课,却也确实在某人旁边,经历了不少比补习更深的碾压摧残。
一想到这里,她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
“这个学校太卷了,”宁酒说,“我也只好跟上你们的节奏。”
高鹤昕轻叹口气,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宁酒的肩,一副我懂的表情。
“江城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妈常说等高考完就好了,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她忽然想起什么,表情兴奋起来,“幸好期中考后运动会也快到了,刚刚我还看到体委去体育老师那儿拿报名表,甜酒,你有没有想好运动会报什么项——”
“诶,李铭源,拿完水杯记得过来,我们100米跑给你留着位置呢!”
高鹤昕话说到一半,蓦地噤声。
李铭源爽快应了声,飞快跑到储物柜旁边拿最上面摆着的水杯,水杯摆得很高,他不得不踮起脚越过高鹤昕去够,胸膛不小心触及到高鹤昕的背部,才察觉到般玩笑地打了声招呼。
“呦,你这什么表情啊,不会说我坏话了吧。”
你还真猜对了。
高鹤昕略微僵硬地向前一步,罕然没和他立即呛声,等李铭源拿过水杯飞快地跑去最后一排看报名表,才小声地骂了一句。
“真是有病。”
宁酒和高鹤昕收拾完书包要离开的时候,那群男生仍在研究运动会要报什么项目,不知道谁说了句1000米谁报,周围寂静一瞬,刚路过的少年凑近看了一眼,突然道。
“我来吧。”
祁瑞衡和李铭源闻言,不约而同投向恰好经过的乔柏林。
祁瑞衡搭上他的肩:“你那几天不是正好去京市参加数竞全国决赛?”
“正好是运动会最后一天的飞机,”乔柏林抬头,“1000米不是在运动会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