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安重新坐下。
“为什么吃不下。”陈斐搁下筷箸,陈邈也从碗中抬起头来,“对啊哥,你从前不是最爱吃二姐做的饭吗,我记得你好像还跟她学了阵儿?”
“你不对劲!失去味觉了还是不舒服?”陈斐斩钉截铁的说,“今天早餐我做的都是你和陈邈爱吃的,但你一口不动。”
“神马,哪道菜是我喜欢吃的???”陈邈看着满桌子菜,抱怨道:“二姐,你走的时候我才几岁就喜欢喝奶,你瞎编的吧!”
陈斐差点没绷住,强行板着脸,“闭嘴吃你的,下次只做你爱吃的。”
陈邈嘟囔:“这还差不多。”
“现在说吧,我们俩你能相信吧?”陈斐话锋一转,“现在我命令你,讲真话。”
该怎么说?
一场大火烧毁了他所有执念。
他不能用熠耀见不得火光,闻不得油味,吃不得荤,甚至什么都不想吃,也什么都吃不下。
那弥漫在脑海烧焦的蛋白质和骨骼腥臭早已在每一寸神经盘旋扎根,若要铲除连根拔起就是死!
陈岁安沉默了很久,慢慢夹起一小块青瓜,喂进嘴里。
“不饿。”
陈斐陈邈显然不信。
“别撒谎。”
“对,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青瓜清甜爽脆,带着丝丝凉意,陈岁安如同嚼蜡,就这牛奶艰难咽下,“别逼我了。”
陈斐陈邈也沉默了,良久后陈斐小声问。
“好,我们不问了,今天没什么事吧?”
陈岁安慢慢抬起眼皮。
“我们去看心理医生,或者你不想出门就让医生上门。”陈斐说。
“不用。”这次陈岁安倒是回答的很快,“我很健康。”
“我知道你很健康,但是你也需要看看医生,就当做个检查。”
陈邈叼着勺子,“对啊,不如咱们三个一起检查,比比谁心理最健康呗,打赌不?我赌1000。”
陈斐无所谓,抱臂:“加码,两千。”
陈岁安起身离开餐桌,“一百万,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接着他在陈斐和陈邈面面相觑下出了门。
餐桌上陈斐陈邈两人手机同时响起。
——叮,到账一百万元。
陈邈抱着手机瞳孔放大,兴奋道:“我还想赌!”
陈斐恨铁不成钢,“闭嘴!”
现在是早上八点整,天空阴沉,深秋的北半球又干燥又冷。
就在这时,小楼外街道尽头驶来一队黑色防弹车。
陈岁安手指搭在车把手上,循声望去。
管控街道没有允许不得入内,除非此人有特权,那么有特权又不会被执行部拦截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赵渡。
昨夜两人才分崩离析,今早他就带着医生团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