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尤明姜单独交给冷血去完成的,入口已被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在老庙原来的位置上,一座崭新的救苦殿拔地而起,香烟袅袅,显然是有信徒的。
与曾经老庙里那尊被打砸毁坏、无人问津的龙神像相比,如今的救苦殿有了信徒的供奉,不知好了多少倍。
但巴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稀奇稀奇真稀奇,不过一夜之间,这儿竟然冒出个救苦殿。”
二转子撇了撇嘴,纠正道:“这可不是一夜之间的事儿,咱们走了整整八天,应该是八天八夜才建成了这座殿。”
侬指乙满脸愁容,焦急地问道:“那咱们以后去哪儿呢?这可是咱们的地盘啊。”
阿里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吼道:“凭什么咱们走?咱们先来的,哪有这样抢地盘的道理?不行,咱们得找他们讨个说法!”
耶律银冲皱了皱眉头,冷静地说道:“先别冲动,看看是谁干的好事再说。”
说完,五人帮怒气冲冲地走向救苦殿。
青石地砖被擦得锃亮,供案上摆着带露水的还亮草,红红的蛇莓在陶盘里垒成小山尖,全然不见从前鼠蚁横行的破败光景。
尤明姜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感悟弱化版的辟邪剑意。
只不过,冷血坐在另一个蒲团上,津津有味地啃着刚出炉的暄软白馍馍。
他啃馍馍的动静,不断地干扰着尤明姜。
她努力集中注意力,可思绪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冷血手里的大白馍馍吸引。
就这样,她打坐了半个时辰,却毫无感悟,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正当她打算睁开眼睛,命令冷血分一半馍馍给自己,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什么救苦殿呐?救哪门子苦哟!真要有那救苦的能耐,咱这危城还能有这么多被惊怖大将军欺负、遭了难的苦哈哈吗?!”
不一会儿,五人帮走进殿内,先被救苦殿的整洁惊了一下。
冷不丁看到蒲团上坐着一男一女,阿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骂:“狗男女!奸夫……”
听到这话,冷血眼神一凛,只见寒光一闪,手中的剑锋已稳稳地抵在阿里的咽喉处。
冷血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闭嘴。”
另外四人身体紧绷,如临大敌。
他们心里清楚,冷血出剑太快,若是贸然行动,谁都没把握从他剑下救回阿里的性命。
尤明姜立刻从蒲团上跳起来,决定和冷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她几步上前,按住冷血的手臂,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劝说道:
“敢于当众痛批惊怖大将军的,必然是心怀正义的好汉,跟咱们一样,都想给这危城除暴安良……别冲动,有事儿慢慢说!”
这一番话说完,双方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剑从阿里的咽喉前挪开,冷血却并未收剑,只是将剑横在胸前。
耶律银冲连忙把阿里拉到身后,惊讶地问道:“你是说,你们要除掉惊怖大将军?”
“没错。”尤明姜重重点了点头。
耶律银冲下意识地转向身后四人,五个人面面相觑,却少了最初的那股子戾气。
阿里喉咙滚动了一下,刚想开口,却被耶律银冲抬手制止。
耶律银冲道:“你说的可是真话?你们当真要对抗惊怖大将军?他势力庞大,爪牙众多,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剑已然悄然垂下,冷血沉声道:“当真!这些日子,我们亲眼目睹了太多危城百姓的苦难,要是再不出手,天理难容!”
沉默了好一会儿。
突然,但巴旺挠了挠头,憨笑着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哎呀,俺就说嘛,能在这儿建救苦殿的,肯定不是坏人。既然都是为了咱危城百姓,那咱就一起干!”。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但巴旺,接着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尤明姜索性趁热打铁。
她让冷血去打了一条肥美的鳙鱼,邀请五人帮喝了一大锅鱼头豆腐汤。
人最容易被两样东西打动:一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二是被他人尊重和重视。请人吃一顿饭,既能给对方面子,又能让对方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