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我待会儿给你买点饭带过去,或许你实实在在闻到了饭香会有胃口一些。”她温声说。
“你真的要过来找我?”
“朋友生病了,我关心一下是应该的吧?反正是周末,我手头的事情也差不多做完了。”温初将理由讲的细致些,以免对方多想。
祁思言又轻笑一声,夹杂着些苦涩与无奈,应该是理解了她字里行间的意思,但仍然没有拒绝:“好啊。那就辛苦这位美丽的小姐跑一趟来看我这个病人了。”
温初挂了电话,又看了眼被她挂断的两个未接电话。她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又看了眼短信,发现对方没给她发消息。
按理说,要是工作上的事,如果电话找不到她,也应该发个短信说一下。温初说不上此刻的心情是平静还是不平静,即便对人已经完全不抱希望,还很排斥,但人对未知的事难免有所好奇,她还是想知道对方找她是要做什么,又想作什么妖。
等了几分钟没等到下文,温初终于耐心耗尽,不去想了。
电脑屏幕上卡在账号和密码的输入界面,她想最快的办法就是拿到那个公司的内部员工账号一探究竟,显然借助道具获取权限是最简单的途径。
不过她得想清楚值不值得把权限卡用在这上面,是不是一定能获得她想要的信息。
还是看完祁思言回来再说吧。
她将电脑关上,换了身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走到门口,来电铃声又响起。
来电人还是陆铭。
温初心口一跳。
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话,温初接起来,淡漠地问:“有事?”
“你好,是温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男性的声音。
温初疑惑一瞬,说:“是。”
“我是strawberry酒吧的服务生,陆铭先生在我们酒吧喝多了,我看他手机的第一个最近通话人是您,就给您打过来了,请问您方便过来接他一下吗?”服务生礼貌地请求道。
“我?他喝多了?”温初皱了皱眉,他还能喝多么?
她爸那么灌他,他都只是七分醉,自己却能喝到走不动路?
而且他又遇到什么事了需要喝这么多酒?应酬?
“是的,我们暂时也找不到其他人,请问您方便来接一下他吗?”服务员又补充道,“陆先生确实喝得有点多了。”
温初脑子里很多疑问,刚刚服务生说的是最近的一个通话联系人是她,也就说前两个,很可能确实是陆铭打的。不然她和陆铭最近联系不多,根本不可能在他通话记录的最上面,不知道这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好,我现在去。”
“好的,麻烦您了!”服务员道谢道,还详细报了酒吧地址,和她再三确认,才挂了电话,生怕她找不到。
她答应了去接陆铭,就意味着祁思言那边要晚点,温初反应过来,又为自己的冲动答应后悔。
温初有些自责,还是给祁思言打了个电话,说她临时遇到点事,要晚点过去,让人先休息。
祁思言说了个好,让她先忙自己的事,非常的体贴。
温初赶紧动身去酒吧。
半个小时后,她靠路边停车,确定地址没错后,进去找人。静吧放着苦情歌的dj版本,震耳欲聋,温初在一个个卡座上找人的身影。
每一个下一秒,对方的身影都可能映入眼帘,让她的心在无知无觉中被提起——见到后应该说什么是个问题,要是真喝多了,要管他吗?
可惜所有的顾虑和疑问在下一秒烟消云散。
——她看到了陆铭,也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温雪。
温雪背对着她,身体挡住了陆铭的身影。
温初不知道陆铭此刻是什么表情,只看得见他们靠得极近,像亲密的恋人。随后,戏剧般的,温雪微微俯身,凑近了陆铭的脸颊,两人似乎接起了吻。
尖锐的刺痛感从大脑蔓延到骨髓,让她有几秒几乎不能呼吸。就这样,她心中仅剩的、那么可怜的一点点的希冀也彻底熄灭,只剩下燃烧后的死灰。
她迅速移开了视线,眼底再没了半点温度,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调转了方向,离开了酒吧。
背影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决绝。
坐回车里,温初握着方向盘望着虚无缥缈的一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偏过头去笑了一声,发动车子,去往祁思言家的方向。
人果然不该多管闲事。
她知道,在陆铭允许温雪吻他的那一刻,他们是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之前没有见到,姑且能欺骗一下自己,现在,真的算了。
到了祁思言家门前,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按了按门铃,等了一会儿,大门就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