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打开电脑的机箱,拆下硬盘,准备把里面存留的账本提交给警局作为证据使用。
寒风还未褪尽,树梢的枝头还挂着残雪。
元宵过完之后,新学期伊始,万象更新。
学生们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个早八晚五,还要再写2小时作业的繁忙生活当中。
平平无奇的午后。荀平明忽然打来电话告诉她说:
“周老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班的学生家长詹永明,他落网了。”
周穗微微愣一下,眼睛的余光瞟一下正在埋头写作业的詹佑安,又压低声音回复说:
“能说一下具体情况吗?是在哪里落网的?”
荀平明清嗓子,嗓音里带点儿疲惫:
“说出来你都不敢信,还是你学生提供的关键线索。他确实是乘着直升机走的,但是不敢降落在任何一个有国家编制的机场,你在他落哪儿了?”
没等周穗开口,荀平明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抢着说道:
“你猜也猜不到,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他降落在一家民用无人机试飞训练基地,那个地方刚好有一个直升机停机坪,他就给停那儿了,乔装成买菜大妈偷摸买饭的时候,被我们的巡逻人员当场就摁住了。”
这个结局一点都不觉得例外,别说只是乔装一下,觉得是他他做了变性手术,也难逃天网那些密密麻麻的摄像头。
“他被捕之后有提什么要求吗?”
“提了一大堆呢,说自己身体不好,要监外就医,说自己没等到律师来是不会开口的。你说这个人啊打了这么多官司,竟然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狡辩是没有用的,只要证据确凿,形成证据链,即使他不承认也是可以定他的罪的。”
周穗本来还有这个顾虑,如果他不配合的话,是不是段望野的案子就不能够昭雪。
如今听荀平明这样讲。周穗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
詹永明落网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仅是他们这些与事件息息相关的人,原来这件案子在10年前引起巨大的冲动,很多记者和自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没等他们弄明白事情的缘由,网上已经有了解说视频在解说当年的案情,还有人拿到的资料甚至比他这个现场经历的人还要详尽。
同样的信息也出现在报纸头条上,现在大部分人都习惯了用手机来追读网络信息,但是总有一小部分人还是习惯于通过报纸的方式来获得信息。
向慧便是这样。每天站在门口等报纸的那种感觉,很像是一个盼夫远征回来的夫人。
疗养院的报纸是每天清晨送过来的,这天刚好报纸的头条登了詹永明落网的消息。
“穗穗你快过来看,坏人真的落网了。”
这天正好周穗在疗养院里看向慧。
“老段,老段,你在哪里?我真的很想你啊,老段。”
向慧哽咽着冲着天喊了几句。
看到报纸上面写着詹永明落网的消息,她反复看了很多遍,暴躁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最终只是默默流泪。
“向阿姨,”
周穗蹲下身来,握住她的手,轻声说:
“那你想不想回原来的房子里?去重新开始一段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