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被他提前铺了一层厚厚的枯叶。
那中年男人为了帮一个看上去哭得很伤心的小男孩找他最心爱的玩具,果不其然地踩了上去——还好,井枯了。
那男人只是摔断了一条腿而已。
“我那个时候年纪也小,懂得不是很多,再加上我父母有意要向所有人隐瞒这个消息。”魏泽骞垂下眼,嗓音悲伤:“直到后来,我无意中从他们的对话里得知。”
那个被魏祈鸣害了的中年男人,腿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他为了养活家庭,拖着还伤着的腿去工地上干活时,不幸坠落身亡。
没多久时间,妻子劳累过度,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一整家人,都被害惨了。
可魏祈鸣呢?
在学校里打伤来老师和同学,他不仅没有受到任何的处分,还可以回家休养三周,魏母心疼这个小儿子在家里会无聊,特地给他报了个去国外的旅行团。
让他敞开了玩。
人与人的命运,就是如此截然不同。
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明桉听得心里头也很不是滋味。
她对那家人的经历莫名感到胸口都在剧烈痛着,却还是先从地上跪了起来,紧紧抱住身前的男人,安慰道:“所以你之后举报了你的弟弟,然后一直都在深深自责着,是吗?”
“魏泽骞,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没有错,你真的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为什么连家人都如此的不公平呢?
魏泽骞反应很平静,只是觉得这样被抱着的感觉,令他温暖。
他低声道:“没事,我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偏心。”
这也正常。
一碗水无论如何都端不平,除非将碗砸了,让里面的水都流淌到地上去。
“不行!你不能习惯!”明桉皱紧着眉头,认真说道。
她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微微向后仰了些,眼眸弯成了月亮的形状,“因为从现在开始起——我将全心全意地偏爱你。”
值得肯定的是,她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魏泽骞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明桉尚且还平坦着的小腹上。
明桉似乎明白了他在这一瞬间想到的是什么,便用双手捧起这个男人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解释道:“别多想,即使宝宝以后出生了,它在我的心里也比不上你。”
“魏泽骞,你就是我最爱的人,没有之一。”
孩子长大以后,肯定也会遇到只属于它的另外一半。
但是,这个男人始终只有她了,不是吗?
明桉声音虽小,这番话却在魏泽骞的心里,震耳欲聋着。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渐渐地,将脸埋到了明桉的脖颈间。
呼出的气息喷洒着炙热感。
他呢喃道:“明桉,你也是。”
——“是我最爱的人,没有之一。”
他们,互相成为彼此。
从此不再感到孤单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