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俩才在钢厂站下车,就见从钢厂的正大门出来一辆敞篷汽车,严老总坐在上面。
接着就是自行车了,一辆一辆的出来,往前走了。
吴菁菁一看那帮人去的方向,感觉到啥了:“棉棉,他们好像是去江所长家了,我咋总觉得不大对。”
她们走路,等车用了很长时间,陈棉棉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她估计,赵凌成他们应该是已经找到东西了。
或者说,许小梅和江所长隐秘的私情,以及江所长媳妇的死,要大白于天下了。
……
在吴菁菁看来,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
因为日常相处,她从来没有察觉江所长和许小梅有私情。
虽然大家都说江所长的媳妇是他打死扔水窖的,但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证据。
而因为江所长家恰好就在钢厂附近,公安搜东西的时候还找了钢厂警卫科协助,所以今天吴菁菁不但见证了一个谣言的被坐实,还吃到了新鲜的,香喷喷的一手大瓜。
也是为了等着吃瓜,陈棉棉先没去招待所办入住,在钢厂大门口蹲守着。
下午五点钟,钢厂那位妇联的邱主任从远处走来了。
她正愁没地方说八卦呢,一看到吴菁菁和陈棉棉,当即脱口而出:“你们知道不,招待所的江所长是个大贪污犯!”
陈棉棉心说果然,看来东西是找到了。
吴菁菁问:“他贪啥啦,是不是我们招待所的床单和被套?”
邱主任笑着说:“屁呀,是好几箱子的金银财宝。”
吴菁菁忙又问:“啥金银财宝?”
邱主任眉飞色舞:“具体我也没看,只是听说,但江所长说东西不是他的,是小陈那弟媳妇许小梅的,他还说呀,许小梅勾引他,强奸他,他们俩人是不正当关系。”
吴菁菁目瞪口呆:“许小梅会强奸他,许小梅疯啦?”
江所长又胖,又丑又搓,说女人会勾引,强奸他,也确实可笑。
恰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响亮的口号:“打倒地主狗仔子,打倒贪污犯。”
吴菁菁也不听了,直接出门去看热闹了。
陈棉棉作为现代人,都觉得整件事情发展的有点太快。
不过也是合理的,因为许小梅和江所长去了拘留所,但是拘留所有红小兵,而等赵凌成他们找到东西,要抓着江所长指认现场的时候,红小兵们就跟着来了,既有他们,那么就不仅仅是指认现场,还要有一场批判大会了。
还真是,陈棉棉走到马路上,就看到满头是血的许大刚已经被戴上枷锁和高帽子了,正好被押过钢厂大门。
邱主任也出来看热闹,跟陈棉棉说:“都是许大刚自己造的孽,整天要跟一帮红小兵混在一起,这下活该了吧。”
人要太奸太恶,早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钢厂是泉城的门面厂,大门外面就有广场,是办公审大会的好地方。
本来红小兵们只想给许大刚办个公审,这下好了,江所长和许小梅应该要去指认现场,可也被他们抢走,押去批判了。
先是鼻青脸肿的许大刚,接着就是江所长和许小梅了,转眼间,已经被押到广场中央了。
许小梅是真聪明,只可惜聪明用错了地方,她在歇斯底里的喊:“我实名举报江所长,他媳妇是他先打死再扔到水窖里的,而且我能证明,赃物是他的。”
再吼:“我有证据,是一根擀面杖,上面有他媳妇的血。”
江所长也在吼:“你个没良心的,明明是你怂勇我打的媳妇,你才是凶手!”
许小梅平常说话软言细语的,但今天嗓音格外尖锐:“你强奸我。”
江所长也吼:“呸,明明是你勾引我……”
许小梅嗓音更大:“那年我才十五岁,你他妈的,我还未成年。”
又喊说:“我们江所长的媳妇是他自己打死的,他拿着擀面杖,一杖杖敲死的,他是杀人犯!”
……
正好赶上钢厂下班,职工们全出来了,现场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