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不仅要夺权,更是要拉她树个典型。
至于曾风,不但要帮秦小北搞政绩和面子工程,还是他收拾她时的先锋官。
而对于陈棉棉来说,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看她要怎么化解了。
……
见她不语,曾风斜瞟一眼窗外又说:“祁嘉礼在今年六月私自调动兵团人马赶赴河西收割小麦,那属于违规调动,如果你揭发他,罪就在他身上,否则总革委会连你一起问责,为免数罪并罚,我建议你最好尽快揭发他。”
今年没有红小将来帮忙收麦子,是北疆兵团搞的支援。
可曾风不但要造陈棉棉的反,要革她的命,还要她揭发帮了她的大恩人?
她要真那么做了,不但自己要成右派,还会害了祁嘉礼的。
姜叔在厨房里都听出不对劲了,探头进卧室:“小陈,有什么事情吧?”
再问:“要不要我喊老军长起床?”
曾风连忙站了起来,摆手说:“老军长身体不好,就不必惊动他老人家了。”
陈棉棉也说:“我们就随便闲聊,姜叔您不用管我们。”
曾风原来总喜欢骚扰姜瑶,李开兰还专门找过姜叔,让他管好自家闺女。
虽然姜瑶已经结婚了,但姜叔对曾风印象很不好。
他冷冷瞪着曾风,又说:“小陈,有事你就吭声,老军长会帮你做主的。”
陈棉棉点头答应,又对曾风说:“你该走了吧,我送你。”
曾风大舒一口气,连连点头:“好。”
他又专门去跟妞妞告别:“我的好闺女,你可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呀。”
妞妞愉快的跟他说再见:“干爹慢走喔,再见!”
就在出单元楼时,陈棉棉随着曾风一个眼神,瞥到外面有张脸,带疤的脸。
对方只一闪而过,就出巷子了。
但陈棉棉也立刻就想起来了,那是秦小北的一号狗腿子,钱胜昔。
就是前年在沙漠里,被狼一口撕掉了半张脸的那个家伙。
他应该是跟踪着曾风来的,来看他是真的来斗她了,还是只来做做样子走个过场。
曾风现在已经等于是秦小北的人了,要不斗她,回去之后就肯定要挨钱胜昔的欺负。
出了单元楼,不几步就到马路上了。
陈棉棉看一眼马路对面,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因为对面停着一辆崭新的吉普指挥车。
不必说,那是秦小北的车。
看来再度来西北,他鸟枪换炮,都有专车开了。
曾风再递一个眼神过来,陈棉棉又明白了,秦小北其实就在车上,正在暗中观察她。
她止步在马路上,回头就指曾风:“日你爹的,曾风你可真是愚蠢至极。”
再提高嗓门,大声说:“共青团副主席有什么不起的,以我看,秦小北就是个大蠢蛋。”
大庭广众的,她怎么突然就骂起人来了?
但当然,且不说曾风会不会生气,她这样骂,是必然能引起秦小北注意的。
因为寻找黄金,小麦增产,以及水利开渠等功劳,陈棉棉可是总革委的金字招牌。
领导们要夸谁工作干的好,第一个要讲的就必然是她,论功劳,也绕不开她。
秦小北准确来说也不是要斗倒陈棉棉,而是,要先让曾风把她斗倒,然后他再帮她免除罪名,把她收入自己麾下,为自己所用。
而且上回来西北,秦小北对陈棉棉的印象也还不错,想着也就随便整她一下好了。
但她居然当街指名道姓骂他,还骂他蠢?
坐在崭新的吉普车里,翘着二郎腿正在悠哉悠哉的秦小北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