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闻磊掀开被子,从地上捡起裤子套好。
“你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你今天不上班吗?”
他反身过来深吻,又起身出去。
幽幽一句,“请假了,不敢去,怕你走了。”
陈麦心口剜肉般疼。
饭桌上,闻磊给她夹菜。
“怎么打算的?我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陈麦有意调节气氛,咬了口青椒,“要不磊哥辞职吧,反正有证,去改行做个律师帮我。”
“可以。”
他语气这么不咸不淡,倒是把陈麦吓得一惊。
“我开玩笑的。”
“不开玩笑也可以。”
闻磊眼神清亮,像是真的这么想。
陈麦迅速低下头,嘴里囫囵嚼着饭,“你别胡说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磊饭后避开陈麦,给当年读研的老师打去电话。
这么些年他们一直有联系,当年在学校时也替他办了些小案子。
关系说是叔侄也不为过。
陈麦靠在书房的椅子上,带着耳机。
当年行车记录仪录下了所有内容,她声嘶力竭地喊街上的车让道,和任珊的戚戚自白。
任珊父母也是好人,听完录音后,只要求陈麦拷贝一份送给他们。
她藏好了这段录音,只等合适的时机给罗南的罪行书上添一笔。
前面举报罗南,是他得意忘形,故技重施。
偷她的文稿给了另一个女人,让她有机会抓到马脚。
这次,她得回去,准备好一切东西,拉罗南下地狱。
他该去地狱。
有脚步声近了,陈麦合上电脑。
可罗南有句话说对了,她手上有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