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止点头,转身骑上马去皇宫。
黑夜里的皇宫阴森森,像极了埋人的坟地。
御书房灯火通明,边止心下一沉,朝里面迈步。
“参见皇上。”
皇帝高高在上,不说话,似是在打量。
“边止,你可知深夜无召入宫,可是死罪。”
轻飘飘地话,却有断人生死的能力。
边止面色不改,“臣知。”
皇帝抬眼,眼底神色难辨,边止长大了,他越来越难看清他。
“那你可有话要说。”
边止依旧恭敬,似乎看不出一丝不臣之心。
“臣这条命是皇上捡回来的,一切全凭皇上做主,臣绝无怨言。”
四周寂静,打量的目光越发放肆尖锐,似是要看破人的内心。
突然皇帝一声轻笑,掩去眼底杀人的意图,脸上多几分慈爱,“起来吧,不过吓吓你,你还当真了。”
边止起身,脸色一如既往,嘴角笑意寻常,“皇上的话,不论真假,臣都会当真。”
皇帝话语一转,“那绵绵呢。”
边止眉头微皱,无奈浮在眉眼处,“皇上,并非臣不愿教导公主,只是公主她如今瞧不上臣那东厂,不愿去。”
皇帝脸一沉,不像动怒,倒像是埋怨,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试探。
“不愿去,你就不知道多哄哄,绵绵为什么不去东厂,你心里难道不知道?”
边止俯身请罪,“臣知,可臣也无能为力。”
皇帝的试探再次出现,他眯着眼问,“那你说说,绵绵是为什么?”
边止话语恭敬,像听不出皇帝的试探,一板一眼说道。
“臣依皇上旨意,诱劝公主争财库,公主看似娇弱,实则性子极傲,定是长公主让公主不要惦记财库,大公主又羞辱了公主,公主不悦,不愿争,连带着臣都不喜。”
“边止,真的是这样?”
低沉的声音带着威压,还有一抹不相信。
边止声音坚定,脸色笃定,“自是,公主性子单纯,心思都在明面上,臣一瞧便知。”
御书房烛火摇曳,边止话语落地,此后是浓浓寂静。
皇帝眯着眼,锐利的视线似乎能刺破边止的外壳。
看不出真假,看不透边止,皇帝声音沉了下来。
“朕记得春日宴是你护行?”
边止不动声色,“回皇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