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要断裂。
木景重新回到房间里面来。
看着小屋内地板上的水已经要没到腰。
而女孩淡定的泡在水里,没有慌乱求生,也没有乱跑。
这样的天气里,什么交通工具都一样,飞机和船都不行。
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沈时萱:“有没有电话要打?现在普通的手机怕都要趴窝了。”
沈时萱摇了摇头:“谁说我们今天一定葬身于此。”
木景拿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烟雾弥漫了他那张虽然不帅气但是分外耐看的脸,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你真是个不怕死的。”
“怕死也没用,然后就不怕了。”沈时萱道,“你倒是也不用和谁告个别。”
木景有时候极为看不惯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反正说不定就要死了,灰慕那就是个喜欢在漩涡边上开船走钢丝的疯子,他可以理解。但放在沈时萱这么个小闺女身上,他丝毫不能理解。
“沈时萱,给我讲讲你的母亲。”木景觉着自己有必要去深挖一下,这个小姑娘的性情究竟是怎么养成的。
沈时萱的脑回路一时跟不上趟:“我母亲?”
木景站着,低头俯视沈时萱:“嗯,我也早有耳闻,那可是暗城曾经的超级暗探,后来说是去暗城出任务,但是从此音讯全无。有的人说,她还活着,也有的人说,她已经死了。”
“还有呢?”沈时萱倒是把木景当成解码工具了,“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不,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她曾经放弃在暗城的事业,专心相夫教子。”木景启发道。
沈时萱本来不想与任何人说起这些事,更从没想过木景会成为她唯一的倾诉对象:“确实,她是个非常好的母亲,在我小时候,她牺牲了一部分事业一直陪在我和哥哥身边。”
“看样子沈符明出类拔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木景总是在恰当的时候给予回应,鼓励沈时萱继续说。
沈时萱慢慢打开话匣子:“她对哥哥更为严格,却不会给我压力。当然也不会疏于对我教导,说是教导,其实就跟带着我玩似的,很多在专业人士看来都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她的点拨下,我小小年纪就能精通。
“你敢相信,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玩具是弓弩和刀剑?别的小朋友喜欢给洋娃娃换装,我小时候的喜欢给假人拆卸关节……正常小朋友夏天喝冰饮料,我夏天的时候和沈符明鼓捣药汤,加了冰,去摆摊……”
木景突然问道:“沈昭仁对黄曦岑怎么样?”
“沈昭仁是长子,老爷子对他管教多些,他们两个人之中,妥协最多的还是我的母亲。”沈时萱道:“谁让我爸比我妈大五岁,成熟稳重,温柔贴心。缺什么想要什么,黄家自小给我妈的光环与荣耀,不及沈昭仁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我母亲委曲求全,又给了沈昭仁可以主导一切的错觉。”
“我觉着你还是很幸福的,至少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长大。”木景一边抽烟,一边评价道。
沈时萱点点头,虽然最后黄曦岑和沈昭仁没有走到最后,但不妨碍他们曾经恩爱,他们家父母很少吵架,沈昭仁会规避一些话题,避免惹黄曦岑生气,黄曦岑也会尽量收起自己的棱角:“是啊,他们努力在一起生活。”
木景掐灭烟,自嘲一笑:“我的母亲是个刑警,而我的父亲是个罪犯。在我母亲之前,薛怀离过三次婚,有五个儿子。”
沈时萱心头一震:“被迫的?”
木景知道她想问什么,吐出一口浊气:“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