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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至高法则 五（第6页）

米勒回头看去时，除却绯红之女带领的兽族部队和塞壬们，其余人已然军心溃散，再不成气候了。

焚影人在空中就四分五裂，幸运的是，半颗碎掉的颅骨和一截手骨落到了卡洛儿身边。

看着已经不认识他的卡洛儿，他的心比自己死去还痛苦。

最初的它其实并不叫焚影人或者尤利塞斯，也没有任何名字，只是万千在黑夜里徘徊的一具白骨，从大陆存在始初就存在了。

却不知道自己因何而存在，诞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它和其他白骨那么相同，都是一粒不足为奇的时代灰尘，却又稍微有点不同。

永恒之王第一次穿越时空的时候，曾在诸神的诅咒下来到三万年前的厄里斯大陆。

那时它随着白骨大部队漫无目的地徘徊，正好被高空落下的孽妖空间砸中脑袋，空荡荡的胸膛里便多了一颗跳动着的心脏，也就此有了智慧，从它成为他。

他有了思想，有了记忆，却十分孤独。

异类无法继续盲从，他脱离了大部队，在那漫漫万年时光中始终孤单一人，不曾放弃过，一直在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能为他解答的人，是一个被从壁垒上扔下的悲惨少女。

她并没有犯下可以判处死刑的罪，只是身为奴隶，而奴隶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

所以，只因主人好奇亡灵进食的场面，就将她从高墙上扔了下来。

他在高墙下接住了她，他们的眼神如此相似，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她也是孤独的存在。

不可思议的是，两个孤独的存在却因为彼此的相遇产生了奇妙反应，就好像前世和前前世甚至再更远之前，他们就已经是主仆。

所以在对视的这一刻他就知道了：这是自己等待的主人。

而他愿意为她奉献所有，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挣扎着爬到卡洛儿脚边时，只剩下这残破身躯的他说不出半句话来，当眼泪落于岩石上时，身体也逐渐粉碎，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伸长手骨，给卡洛儿擦去鞋子上的污痕，也涩然一笑。

她永远都那么美丽，是他心中唯一的公主。

和许知言这些后天才成为亡灵的存在别无两样，就算是天生亡灵，它们也会笑，也会流泪，也会在触碰心脏之后拥有感情。

正在摩擦魔杖打算加入战斗的许知言突然浑身一震，这一刻，体内不受控制地涌上了一阵剧烈悲伤情绪。

他不知所以，直到回头看到焚影人死亡，化为一摊骨粉时才明白：这是卡洛儿姐姐的悲伤，经由那份连接他们的力量传来。

再一看被操控的那具行尸走肉，竟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落下眼泪。

那个邪恶的魔女居然会哭？

这把联军众人都给看愣了。

焚影人的死影响很大，本已经沉睡的卡洛儿如今再次试图冲破克兰国王的束缚，留在克兰国王体内的心脏受到本体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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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兰国王眉头一挑，因为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

众人只感觉眼前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闪过，借着卡洛儿争夺来的机会，米勒的手臂穿透了克兰国王的胸膛，挖出了本该属于卡洛儿的心脏。

而另一边的人也出乎众人的意料，竟是十四岁的克兰国王，他没有像米勒一样文明挖心，而是直接伸手进去大力搅动，硬生生在胸膛中捏碎了三相女神的心脏。

“你……”米勒神情复杂，已经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本性恶劣还是在做戏了。

但他和他一同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