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呢,喜欢真诚一点的。老实说,你跟长子的真诚程度半斤八两,并没有更优越。”
“是吗?”幼子笑着,“我以为我已经很真诚地在跟姐姐共享线索了。”
江星晚笑容温和,“事实上,我也提供了等量的线索,甚至还更具有唯一性。”
儿子们的游戏规则大概率差不多,但出走的女儿和公爵的亡妻应该只在她这里。
话讲到这里江星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幼子见这的确已经是她的底线,暂时放弃了试探。他现在确实没什么能用来谈判的优势,真因为这点事把人推进敌方阵营就得不偿失了,还是退一步更好,“我们下楼吧?”
江星晚本来就没打算跟幼子撕破脸,看他消停下来也不再攻击,“好。”
两人重新回归表面友好,相视一笑就往楼梯间走,尹辰自觉走在中间。
江星晚没忘了那个古怪画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故技重施,看看能不能在幼子这里再诈出一点什么,随意道:“四楼的装潢和楼下还是挺不一样的。”
“是啊。”幼子附和。
好吧,意料之中。
三人继续下楼,走过转角后却一起停下来。
正常来说,再往下走几个台阶就可以回到三楼。
但现在只有墙了。
连通楼梯间、可供通往三楼走廊的右方拱门不知去向,变成了一堵墙。
江星晚没办法确定下一层的楼梯还在不在,因为靠近楼梯扶手那侧的是幼子。而三人几乎是并排下来的,想彼此看看就需要扭头,很容易就让脸碰到肩膀上方。
她还是看过不少鬼故事的,知道遇见这种情况最忌这个。
“道长。”幼子目不斜视地喊尹辰动手,“发发力?”
尹辰没动,“你先去,我不放心你。”
幼子气笑了,“你不放心我什么?怕我捅你黑刀子?我干这事能落着什么好处吗?”
“谁知道你会怎么想。”
“你俩先别吵。”江星晚觉得力气要用在刀刃上,“先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况。手头的已知线索里有关于楼梯间的吗?”
“姐姐。我要是有这线索还在这站着吗?这东西怎么想都只会在一个人那里吧?”
尹辰:“公爵没提过楼梯间。”
“那公爵提了什么?”幼子顺杆往上爬,江星晚都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好在尹辰对外保持着油盐不进的人生态度,守口如瓶,“不能告诉你。”
“大哥。”幼子语气很诚恳,“你干道长前是做什么的,这么说话不会挨揍吗?”
“不告诉你。”
“咳。”江星晚再度出来圆场,“你俩先把私人恩怨放一下,我们想想怎么出去。如果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线索,那大概率就是用常规解法。”
“常规解法不就是让道长上吗?”幼子是真有点没招了,“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去东方进修过。”
江星晚觉得这个因果链不够严谨,“你能确定你没去过教堂跟着牧师学习过什么吗?”
幼子沉默了一下。
“我确实没办法保证这个。”幼子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想法的确有合理成分,“但话说回来,让道长试试能怎么的呢?昨天他能驱邪,今天就不能破墙了吗?”
“不是很显而易见吗?”江星晚挑明事实,“我和他的关系比跟你好,在不确定正确方案的情况下,你觉得我应该保谁?”
幼子:“这么直白吗?”
“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的。”江星晚委婉道,还好心提供了她的推理过程,“一个合理的机制不会给出无铺垫无解法的死路,以你的身份去往四楼并不是什么很难解释的事情,而现在还是白天,你的继承者之路也才刚刚开始,不至于立刻就走到了终点。所以,勇敢点弟弟,向前探索吧,说不定这是公爵给你设下的考验呢?”
“这时候我是弟弟了?”
江星晚很坦然地表示:“你要是破了这个困境你可以永远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