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说外面都是我的画像吗?那还怎么逃?”
“不怕,我替你准备好了。”阿木不知从哪里捞出了一块面纱,“把脸遮起来,就没有人能看到了。”
沈栀接过面纱,有些怀疑地看向阿木,“你该不会早就盘算好带我走了吧?”
“当然。”阿木自信轻笑,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意思。
“那万一我就是不同意跟你走呢?”
“那就等。”
“等什么?”
“等到你同意的那一天。”
沈栀的脸莫名其妙有些发痒,无措地挠了挠脸颊,不敢再看阿木的眼睛。
察觉到眼前人不自在,阿木不再多言,只顺手拿起桌边的镜子放在了她眼前,“你的头发这样散着太引人注目了,不如把它绾起来?”
“诶?何时散开的。”沈栀看着镜子里披落下的长发有些奇怪,照理她重启剧情之后,头发都会自动梳好精致的小飞仙髻。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扯着头说疼,我就替你把发髻拆了。”
“那可糟了…”沈栀面露难色,双手在脑后胡乱绕着,不知怎么才能绾出一个自然又普通的发髻。既然要隐入人群,自然不可能只扎个马尾就出门。
看她摆动了半日,阿木似乎是有些等急了,把镜子往沈栀手中一塞,只道:“还是我来吧。”
沈栀接过镜子,有些惊异,“你还会绾发啊?”
“不会,试一试。”他说得坦然。
透过镜子,沈栀看到他正用梳子替自己把打结的发尾一一梳开。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接触听不懂人话的托尼老师,所以她从来没觉得男人给女人梳头发这件事有什么暧昧亲密的。
而且因为合心意的理发店实在不好找,所以通常有男人替她梳头发的时候,她大概连喜悦的情绪都很少出现,脑子只有“好贵”或者“下次再也不来了”。
但此时此刻。
她坐在床上,手中拿着镜子,看着镜中人轻轻握住她的发尾,指尖与发丝紧密相贴。她不禁直起了身子,来对抗后腰突如其来的一阵奇怪又细微的痒意。
密密的梳齿每一次自上而下梳过,微弱的触感都会顺着发尾逆行而上蔓至头皮。痛、痒、酥、麻几种感觉相互交织着在她皮肤上不断打转,余留一股说不清的心悸,像垂顺的发尾一般,被他轻巧握在手中,任意拿捏。
沈栀恍然觉得,好似的确亲密地有些过了。下次这种事,还是别麻烦他了。
阿木梳头的动作就好像刻意练过似的,十分熟稔。待头发都梳顺后,发尾被他全部绕成了一捆,边拧边盘,最后又不只从哪里掏出来的簪子,替她将残余发尖全都簪了进去。不松不紧,看起来恰到好处。
“好了,看看怎么样?”他笑着轻拢了拢她脑海后的发髻。
沈栀拿着镜子左左右右照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又想惊叹。虽是十分简单的髻子,但却是街上路人建模中最常出现的那一款。正好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件普通常服,等再戴上面纱,她就可以完全藏入人群中了。
“特别好!看来以后我的头发都可以交给你了。”沈栀很满意地又照了照。
“那自然好。”阿木撇过头没有看沈栀,可她还是听到了他轻笑的声音。
“好了,时不待人,我们快走吧。”刚刚还一脸死气沉沉的沈栀,扎完头发后像是浑身气血都被打开一般从床上窜了起来。
“镜子带上吗?”阿木扶着她穿鞋,在旁问道。
“带吧,反正也没别的行李。”
“那梳子呢?”
“带。”
“枕头呢?”
“……”
沈栀有些无语地盯了阿木一眼。“我们是去逃命的,不是去旅行的。”
“好吧,枕头确实有些累赘了。”阿木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又用那双可怜巴巴的狗狗眼看她。
沈栀实在不忍心苛责,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把枕套拆了,棉花不要。这样回头到了地方,随便塞些什么都能用。”
“好主意,那被套也能一起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