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传带着轮椅进来,“新设备到了。”
两个护士搀她下床,点滴瓶挂在椅背支架上。
周亦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啊……呃……”
检查不总是一帆风顺,需要穿刺的部分,会让谢雪瞬间感受削肉剔骨之痛。
周亦在检查室外听着,身体不由得跟着喊叫声抽动。
“第一次?”金赤恩扫过她紧握的拳头,“咖啡,喝吗?”
“谢谢。”周亦双手捧着杯托。
“这种检查,她从小就做,早习惯了吧。”
“她……是什么病?”
“好像是跟心脏有关,类似心脏衰弱之类的。到了一定岁数,白细胞停止再生,免疫系统受损,心脏就失去保护屏障。你可以想象成是古代那种城池,守卫的士兵死一个少一个,最后城墙坍塌,就被屠城了。”
“你们说的另一种毒素呢?”
金赤恩顿了一下,“像是一种黑魔法?可以短期内制造大量士兵,但也在快速耗尽城池的资源。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一种假象……”
“啊……!!!”
周亦看向紧闭的检查室,嘶声裂肺如雷贯耳。
“你多听几次也会习惯的,不用大惊小怪。”金赤恩喝上一口咖啡,奶精味残留口腔。
护士从检查室出来,金赤恩经过周亦走进房间,“想看就进来看。”
魏传正在收拾检查工具,“你也来了?”
“她鬼哭狼嚎的,把人都吓懵了。”
金赤恩回头,“你自己进去吧。”
周亦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掀开半边帘子。
谢雪弓曲侧躺,嘴唇发白,身体抽搐。
“你还好吗?我去给你拿水……”
谢雪抓住她的手,眯起双眼,慢慢调整呼吸,互相碰撞的两排牙齿逐渐舒缓。
冬天的阳光,刺眼却温暖。
谢雪让周亦带自己走出医院,只有她们两个,在荒野中漫步。
周亦推着轮椅,在谢雪背后,默默打起哈欠。
“你哪年的?”
“198。”
“你父母怎么死的?”
“24岁那年,他们遇到重大交通事故。”
“也是24……”
“嗯?”
“你怎么想来当狱警?”
“狱警是公职人员,收入稳定,管吃管住。”
“你没什么想做的吗?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
“我希望世界和平,再也没有坏人。”
“你怎么定义好坏?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危害社会安全,影响民生利益,肯定是坏人。”
谢雪浅浅一笑,“你的坏人,好坏。如果我跟你说,世人的安居乐业,只是一群坏人尔虞我诈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