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鸿眼神一暗,生气了,“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对我这么见外?什么写我的名字,你的名字?什么荆阿姨?那是我妈,也是你妈。什么你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见你第一面,就把儿女名字都想好了,死后埋哪里,坟墓朝向,都已了然如胸。你却跟我这么生分?”
白忱雪委屈。
她慢热啊。
她跟谁都有距离感。
她性格一向如此,哪能一朝一夕就改变了?
她伸手轻轻抓抓他的袖子,“好了,别生气了,写我的名字就好了。”
荆鸿很好哄的。
看到她那张白里透红的瓜子小脸,露出委屈的表情,他瞬间心软。
他转气为笑,抬手捏捏她的脸颊,黢黑刚硬的眼睛望着她,“以后可不许气我了喔。你一直站在原地等,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这些年,我天南海北到处找。纯阴女命之人其实不算太稀罕,可是我找一个不是你,再找一个,还不是你,找了无数个,都不是你。直到荆画提起你,我从京都飞到姑苏,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知道了,是你,是你,就是你。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是我于千万人之中苦苦寻找的人,你就是造物主给我的盛大恩赐。”
那八位当背景板的茅山弟子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位二师哥,没谈恋爱之前,在茅山上是出了名的硬汉。
刚正不阿,说一不二,木讷寡言。
谁知私下竟有如此肉麻的一面。
这跟演琼瑶剧有什么区别?又有张爱玲式的罗曼蒂克情怀。
白忱书和白寒竹也互相对视一眼,有种大晚上见鬼的感觉。
白忱雪却听得十分动容。
刚干涸的眼睛又湿润了,泪光晶莹。
她抓着他的手,嘴唇微微发颤。
她说:“我错了,以后会改,不再见外。”
荆鸿抬手将她拥进自己怀中,把她抱得软软糯糯。
他低声说:“我在京都还买了套小房子,不算大,三居室,住你我和荆白刚刚够,也写了你的名字。等我从昆仑回来,带你去京都办证。以后咱们要在京都住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