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是一名信使,他整个人伏在马背上,背上插着两支箭,早已奄奄一息,硬是凭借着一股意志,闯到了大营门口。
“报——!!”
那信使刚一勒住缰绳,便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雪地里。
“撑住!”
高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起信使,将从怀中掏出的水囊递到他嘴边。
“说!陛下有什么旨意!”
信使贪婪地喝了几口水,这才缓过一口气,他死死抓住高云的胳膊,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嘶吼道:“陛下。。。。。。陛下有旨!援军!援军已在路上!!”
“援军?!”高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疑虑所取代,“哪来的援军?京城禁军?东南的兵马?他们怎么可能赶得到?!”
“不。。。。。。不是。。。。。。”信使摇着头,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一个让整个永定河前线,乃至整个南虞都意想不到的名字。
“是。。。。。。是北境的。。。。。。陈木!陈将军!!!”
“陈木?!”
高云整个人,如遭雷击,当场愣住了。
他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松。
他想起了王铁牛,想起了那些奋不顾身的士兵。
他想起了赢无双那神鬼莫测,不讲道理的用兵之道。
然后,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个同样不讲道理的身影。
那个在浑河,敢带着两百骑兵,冲进二十万敌阵的狂徒。
高云脸上的绝望,在这一刻,竟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荒谬的。。。。。。
期待。
赢无双的用兵,已经超出了常理的范畴。
那么,能破赢无双的,或许。。。。。。
也只有另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传令。。。。。。”高云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不惜一切代价,死守!”
“多坚持几天。。。。。。就多几天。。。。。。”
他的目光,穿过重重硝烟,望向了遥远的北方。
他在等。
等那个能创造奇迹的男人。
那盏即将熄灭的油灯,仿佛被注入了一滴新的灯油,虽然微弱,却重新燃起了一簇,跳动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