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次“意外”过去两日。
清晨,南枝许起床下楼吃早餐,却发现纪述不在,她站在灶台前盯着忙碌的陈响,数次欲言又止。
吃完早餐后陈响来收拾碗筷,她没忍住,问:“纪述呢?”
陈响一愣,“哦,我姐出切老,可能要待一天,晚上回来。”
不能再追问了,失礼,越界。
南枝许咬唇:“去哪里了?”
总是乐呵呵,看起来神经大条的陈响突然正经起来,表情严肃,看了南枝许好一会儿,才道:“南劳斯,你和我姐关系是不是黑好啊?”
这回轮到南枝许沉默。
“她还从没对别个楞么好。”陈响思索道:“多麻烦哩。”
买新的窗帘、四件套,又盖毯子又烧水煮茶,天天带着黑狼它们和凭风出去找人。
不等南枝许回答,他自己把自己说服了,点点头:“是黑好哈。”
那就能说。
“她切上坟老。”陈响说:“切给纪嬢嬢上坟。”
一柄闷锤将南枝许砸得头晕耳鸣。
“……纪阿姨?”
“她妈妈。”
她张了张嘴,“她……随母姓?”
陈响皱眉:“你不晓得迈?”
早斗改老啊?不是关系好迈?
南枝许不说话了,陈响摸不着头脑,端着碗筷离开。
搞不懂女娃儿之间的关系。
等陈响收拾完,她又问了地点,犹豫许久还是出了门。
沿着城墙往前,穿过停车场旁边的小道,一路往前,踏上坚硬平整的水泥路。
马路宽阔,店铺林立,左侧向下延伸,她的正面有条向上的小路,小路周围只有零星树木,多是土地,视野宽阔。
山坡上,一座座坟墓。
南枝许站在马路边,仰头望去。
一道高挑的身影站在一座坟前,右手两指间夹着正在燃烧的烟。
纪述没有抽,只是夹着,没一会儿,丢下烟踩灭,又弯腰上前取出一支,背对着看不清对方点烟的模样,但应该很美,也令人心痛。
她见纪述弯腰,将那支点燃的烟放在碑前。
纪述呆呆站了多久,南枝许就仰头看了多久。
直到对方盘腿坐在坟前,南枝许才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而汹涌的情绪攥住了她——这感觉陌生得令她心乱如麻。
回到住所,躺上藤椅,闭上眼。
眼前闪过对方枯寂的背影,指尖烟头火焰明灭,烟雾缭绕。
她才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