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商泽晏合上书,“哥哥若不愿,我就是知道也不会过多插手。算了,你刚刚提到,金裕王还有城阳王回京了?”
“正是。”周临:“此事隐蔽,陛下派我门下采用术士的障眼法一路护送。”
“两位藩王都是执掌一方兵权的大人物,此时回京。呵,父皇是存了分化将军府势力的念想,借此机会好让哥哥认祖归宗啊。”
商泽晏回过身看着他道:“你拖着些,让那两个蠢人路上别死了就行,春宴前不要让他们出现在孤王面前。至于你,便去父皇那当你的御用大术师去吧。”
待到周临离开,万良躬身询问:“殿下,可要将此事告知裴二公子?”
商泽晏却笑了:“你昨日不是还叫了哥哥殿下,怎么又改口了?”
“殿下饶命!”万良跪地求饶,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居然知道,若真要怪罪下来……他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喘。
就听上方声音道:“无错,何来饶命。昨日安神香不错,赏。”
万良袖摆擦下额头冷汗,忙谢了恩。
太子殿下这恩威并施的手段,真是越发炉火纯青,哪怕是他跟在殿下身边侍奉了十八年,也猜不透殿下的心思。
商泽晏:“此事不急,等哥哥处理完北漠再说也不迟。”
毕竟说早了,万一哥哥忘掉了不就没奖励了。
也不知道哥哥五感丧失的严不严重,会不会忘记他。
……
三月的晨光透过窗棂,在榻上投下暖融融的格子。
裴南泽整个人缠在江知眠身上,头埋在他腰窝间,呼吸平稳,睡得正沉。
江知眠早已醒了,却也没动,只垂眸看着书页,任由他抱着。阳光描摹着裴南泽散落的墨发和轮廓分明的侧脸,褪去了平日里的张扬不羁,竟显出几分难得的安宁。
裴南泽动了动,方一转醒,江知眠眯眼挡了下日光,纵容道:“你不起,还要拉着别人一块,是不是太霸道了些?”
裴南泽闭着眼,认真听了会,才反应过来般:“你再让我睡会吧,就一会啊。行伍里军纪严明,以前要以身作则,现在偷会懒,无伤大雅的,江大人,好不好嘛。”
“……”江知眠被他闹得没法,妥协道:“依你。”
裴南泽满意闭眼,好半晌一睁眼,就看到江知眠斜靠榻边,正翻阅一本书籍。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清秀而挺拔的侧脸上,白中透着粉红,越看越红润。
就在此时,江知眠啪嗒合起书,本着脸对他说道:“你昨夜做什么去了?”
怎么带回这些话本子,还都是……算了,被他想起来还不知道怎么胡言乱语。
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听裴南泽疑惑道:“我昨日有出去过吗?”
江知眠:“……”
这是不记得了?
江知眠心中五味杂陈,盯着他天真烂漫的脸看了半响,才道:“裴二,你还记不记得坠魂杵?”
“什么东西啊?”裴南泽完全没印象了,翻身整个人摊开在榻上,仰头望天。
“此物,可养魂。”
“?”裴南泽偏头看他,默念名字:“听着不大像啊。”
“……也许吧。”
自从知道这家伙灵魂稀薄如烟,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空壳,他心中难免郁结。
裴南泽点点头,不甚在意什么杵不杵的,“我们昨晚做了什么吗?你怎么满脸羞涩?”
“……”江知眠决定要将此等话本毁尸灭迹,否则他将浑身没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匆忙下床,“没什么,记错了。”
“哦?”裴南泽挑眉,一手撑着头,一手抖开张字条,冲着江知眠一脸无辜大声念道:“————。”
他声音低沉,也许是刚醒来的原因,带着一股震颤感,一字一句都在挑逗着他。
夜夜所做的荒唐事,不受控制灌肠入肚,他整个人浑身酥麻,————,向下跌去,下一瞬便感到腰间一紧,一双有力的手臂自身后抱住他,阻挡了他跌跪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