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鹤?他在道场炼丹,可威风了。”一名玄木峰弟子阴阳怪气地说,“人家可不像我们这些庸才,人家在挑战的可是六品丹!”
扶玉不懂:“那怎么了?”
对方被她噎了下:“六品啊!不是九品!”
扶玉还是不懂:“五六七八品,有什么区别吗。”
狗尾巴草精见对方快要急眼,连忙拖走没有常识的扶玉:“六品很厉害的!乌鹤他也炼不了六品丹啊!他平日就炼一炼九品,至多八品。”
扶玉:“那炼六品又怎么了?”
她从前炸,哦不,炼过的丹,都没有这种低级的。
狗尾巴草精急得直跳脚:“乌鹤强行越级炼丹,得把自己的丹脉连到鼎里,万一炸炉,他就废了!他这是穷疯了吗?”
“看看去。”扶玉拍拍它,“炼丹之道,我也略通。”
狗尾巴草精:“……”
连九品和六品都分不清,那很略通了。
一人一草来到了炼丹的道场。
热浪翻涌,一股不祥的焦味弥漫在道场上空。
明眼人都知道快要炸炉了,看热闹的弟子早已退到远处。
“那儿!”
扶玉望过去,只见一只通红的丹炉嗡嗡震动,旁边坐着一道勾肩驼背的身影。
此人肤色死白,颧骨微陷,黑眼圈浓重,湿透的额发一绺绺沾住脸颊。不像个医修,倒像个病入膏肓的患者。
扶玉见过太多的人,倒是真没见过如此颓丧的。
颓丧的乌鹤单手掐诀,苦苦支撑身前暴烈的丹炉。
在他前方,一个男修上下抛着手里的白玉,扬声对四周说道:“我一向认为,做人呢,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仗着自己有点天赋而好高骛远,迟早要摔大跟头!”
退到远处的一众弟子连连点头。
“萧师兄说得是,乌鹤他就爱斜眼看人,他狂什么狂。”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真觉得自己能炼成六品丹吧?”
“是他自己非要赌萧师兄手里的定魂玉,夸下海口,没人逼他!”
乌鹤无视周围议论。
他抬起一双汗湿的、黑得瘆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萧楚生手里的玉。
乌鹤:“丹我炼了,东西拿来。”
萧楚生诡笑,俯身压低嗓门:“急什么,等你炼完,自会给你。”
二人对视,心照不宣。
萧楚生用一块定魂玉,换乌鹤经脉尽毁。
狗尾巴草精呆住:“定魂玉可以保住爷爷的神魂。乌鹤他是为了爷爷……”
谢长老对乌鹤和陆星沉都有恩。
这么一比,陆星沉更不是东西了。
“滋——嘭,嘭,嘭。”
乌鹤身前的丹炉愈发红炽,内里传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人群大惊,纷纷退得更远。
“要炸了!”
“我早就说过不可能炼得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他自己作死怪谁?”
乌鹤面无表情。
萧楚生也不再抛动手里的白玉,他双眼睁大,快意地盯着乌鹤,脚步悄然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