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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第3页)

“急救处的棚屋何时能盖成?”

“葛青山又派了些兵来,约摸着也就明天了。”

钟廷璋点点头,快速吩咐:“昨天已经遣了府中人去京畿乡镇买了些药材,至少能顶个三两日,等老钱他们一送到就安排人给大伙发下去。”

“是。之前殿下吩咐从东西城药铺中采买的药材已经尽数运到城北,聘的郎中也一并过去了。”曹沛叹口气,“咱一年到头才挣几个子儿,遇着这档子事花银子和泼水似的……”

“哦!对了。”曹沛突然想起。

“今儿宫中察子往出递消息时一同给了我的,说是——”他从怀中摸摸索索掏出张交子来,“说是娘娘给您的。”

票面虽崭新如初,却因长久地搁置难免淡化了些颜色,边角处甚至有些发白。钟廷璋一瞧下方年份,果不其然是十多年前存在城西铺户中的钱。这些年谢春和久居深宫,人又节俭,从前谢家入宫时怕她受委屈偷偷塞去的贴补一分未动,如今又全数拿给他来。

可钱财买得尽几日所需的草药,紧缺的懂医术之人又该如何是好?

如此拖下去不是办法,他还是得亲自跑一趟赵荣柏处。

正此时一兵丁自远处小跑奔来,拱手致礼:

“四殿下,葛指挥邀您现在去北城一趟。”

夏怀夕整整在城北连轴转了两天,除了回府中药仓取了一次草药之外片刻没有离开,此刻已经累得晕头转向脑袋发蒙。

路过一正被人搀着往里间走的老妪时帮了把手,才又转头走到同她一起赶来北城的海月。

她弯腰掀开正在火上煎着的炉盖看了一眼,竟然险些就这这样的动作栽下去,一旁的海月吓得魂都要从嗓子眼里跑出来,好说歹说央她多少歇息一下。

夏怀夕摆摆手,略过她让出来的椅子只靠立在木桌边上醒神:“没事,没事。”

穿来的这副身子骨养了大半载也不妨碍地基实在太差,她略微动动都要心跳加快喘不上气来。此刻更是一坐不敢坐,四肢能如常调动全靠肾上腺素顶着,夏怀夕怕她但凡一坐下去三天内都起不了身。

她扶着木桌边缓了会神,眼前清明了才操着一点都没声儿了的破锣嗓同人一边比划一边道:“这药再小火煎个半刻钟就差不多,一会拿去给里间最靠边上一列人每人一碗用了。”

海月应下,还想再劝两句,人已经又支着身子拍拍她肩膀拐出门去,半空中混杂着药材熬出的酸苦味儿留下只剩气音的“辛苦”二字。

她叹口气,望着那个瘦小的、一点点挪动的背影。

说辛苦到底谁更辛苦啊。

夏怀夕只堪堪走到门边,歪头抵在门框上,定定地看着面前院中的景象出神。

前日来此处时偌大的院中空空荡荡,只三两闲兵结伴走过。如今却遍地挤满伤者,黄土地上密密麻麻铺满草席,取暖之处尚不充盈,几处炭火前层层叠叠堆了几波人伸着手试图蹭些余温。

伤重者无力争抢,半倚在墙壁上耷拉着胳膊,裸露的右臂上被火烧出的燎泡触目惊心,脓水浸透了褴褛的衣衫,面部却被凛冽的冬风冻得麻木,连痛呼都张不开结了血痂的双唇。一老翁整个后背皮肉焦黑绽裂,趴伏于地,每一次冒着白气的沉重呼吸都带动着伤口的撕裂,身下的草席已浸透成一片黑红。

浓厚的血腥气与药草飘出的苦浑浊在空气中,夏怀夕因浸在其中的时间太长,连作呕的反应都已经消失殆尽。

却听着遍地哀嚎,仍难耐地欲合双眼。

在沉重的眼皮垂下前最后一秒,她瞧见远处竖着发冠的男子策马而来。

那么远,却如撞进他怀抱般笃定来者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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