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双冰冷的手及时扶住她,阿约卡整个人恐怕会像散架的积木,瘫倒在地。
“小狼女!”
隱约间,她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暱称,那声音仿佛隔著厚厚的帷幕,在摇晃的意识中时远时近。
她竭力转动僵硬的脖颈循声望去,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见,沙里奥拉姐姐。。。。给你们丟脸了,居然差点被干掉一一”
阿约卡苦笑,试图以左手撑地,稳定姿態,但地面湿滑,草皮被余热烧蚀成焦碳状,土壤与血液混合成糊状黏液,指尖刚一触碰,神经便被电击般的刺痛击穿,显然是右侧肋间的神经在受损后留下的迟发性反射异常。
“你已经做的非常棒了。。。。至少比我第一次和他相遇时的表现要好。”沙里奥拉將一针氯胺酮扎进她的小腹,揉了揉那颗垂落的脑袋,“欢迎回家。”
“怪不得一一原来正面抗下攻击的是这只怨灵。。。。不,应该是假想怨灵。”l不再关注那具人形熔块,將剑刃抵在地面,沿途拖出一串长长的火星,“我不记得见过你。。。。你是在瓦尔德老宅操纵怨灵的那个女巫么?”
“承蒙格雷家族的继承人还记得我这个手下败將。”
沙里奥拉捡起阿约卡刚才脱手飞出的观世天宗,非常礼貌地行礼。她並未佩戴面具,但苍白的面容在赤潮中显得愈发阴势。
“你的逸散咒力和她的区別非常大一一你也是吞食血肉滋养迴路的黑巫师,和那个叫做华亚娜的女孩一样。”
l微微皱眉,这是他正式接触过的第二个有过明確食人行径的教团成员。
听见这话,阿约卡微微一证,看向沙里奥拉,却被她直接越过了这个话题:“请不要露出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格雷先生,你的消耗並不小,未必就留得住我们。”
“总得试试看,不是么?”
未显疲態但极具克制的l,一瞬五指收紧,布满ecalibur剑身的几何纹路隨之亮起漂亮的金色湛光。
而就在这一刻,赤潮忽然出现大规模的异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引力所牵引,游离咒群再次聚拢,缓缓朝著雕塑般静止的假想怨灵体表附著。
起初只是零星的红雾贴附於熔化的骨架表面,像是潮尸上生出的孢子。
但很快,那些赤红的咒力便开始渗透、嵌入、重塑,在蠕动般的震颤中逐渐衍生出肌肉结构的雏形。
焦黑的皮肤龟裂开,剥落出一层被高热灼烧的壳状焦炭,伴隨细微的爆响,新的血管网络宛如火漆泼洒般在躯干表面,蔓延重生。
曾被灼烧殆尽的肌束开始有节奏地鼓动,从胸腔到四肢,支架状的骨质重建在咒力驱动下缓慢拼合,塌陷的肩脾处冒出碎裂的气泡,浓烈的焦油气味与腐烂气息无声交缠成赤潮的一部分。
“我去。。:。真是太尷尬啦,才刚出场几秒就被打到掉线,回去肯定会被山狮之女她们嘲笑的!”
生物形態学的逆生长与结构再建中。
一假想怨灵·赤王徒骸,重塑完成!
“餵。。。。你这爱哭鬼。。。。能不能別那么脱线?”阿约卡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故友重逢的喜悦直接被这句白烂的话搅散,“需要我提醒你有一位格雷正打算杀了我们么?”
“哟,这不是小狼女嘛,几年不见,这气势怎么像是被猫咪收养了?难道是因为买不起猫粮么?”
可怖而挪输的低音,通过赤王徒骸的喉管擬態出人类的语言。
它立於赤潮之中,肌肉如岩石般扭曲堆叠,却渗出不自然的血红裂纹,漆黑枯菱的长髮如触鬚一样无声摆动,面部赤红而挣狞的外附骨骼嵌满了不规则的猩红眼珠。
於是,自觉丟人的阿约卡不想和这个话癆交流了。
“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我们可以继续了么?”
另一边,邪眼的视线越过赤潮,从这只假想怨灵体內再次发现了那种诡异的墨绿丝线,这意味著对方同样是被那种古怪咒术操纵的可再生人偶。
但能被luinvicta命中造成有效伤害,就代表它和特伦韦尔精神病院遇到的那位护士並非是同一类型,不具备特殊攻击规律,只依赖特殊模式行动。
儘管这种依附宿主或区域行动的假想怨灵,活动范围有限,可往往极具强大的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