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身体恢复力惊人。不过几天,丁一原本肿起的小臂已经彻底消肿,只留下伤口处还需小心护理,按时换药。
在沈心澜家借住的这些日子,像是偷来的一段静谧时光,丁一心底隐秘的欢喜如同藤蔓,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滋长。
当然,偶尔也会有让她瞬间羞窘到脚趾抠地的时刻。
比如现在。她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自己还包着纱布的手臂,正发愁该如何独自完成洗澡这个“大工程”,沈心澜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丁一几乎是脱口而出,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根都烫得厉害。
她慌乱地摆手,差点碰到伤臂,“我自己可以的!”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
沈心澜的脸上也浮起一丝赧然。她轻咳一声,转身走向厨房,像是在掩饰这片刻的尴尬“等等,我想起来了。”
她拿着保鲜膜回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用这个把伤口附近包起来。”
丁一依言,褪去外衣,只穿着内衣,有些僵硬地举起右臂。沈心澜垂着眼眸,动作细致而专注,小心翼翼地用保鲜膜一圈圈缠绕,将受伤的部位包裹得严严实实。
“好了,”她最后收个尾,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应该不容易弄湿了。”
丁一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清浅的香气,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沈心澜洗漱完毕,擦着湿发。见丁一蹲在地上翻背包,便问“找什么呢?”
丁一发梢还湿润着,头也不抬“澜姐,我好像听见哆来咪在门口叫。”
沈心澜仔细听,果然有细微的猫叫声。
她走过去开门,那只熟悉的橘白色小奶猫正端坐在门口,见她开门,立刻“喵喵”地叫得更起劲了,尾巴尖轻轻摇晃。
哆来咪是最近在小区里“结识”的一只小流浪。
某个夜晚,它拦住了回家的两人,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成功讨到了食物。
之后又偶遇过几次,丁一给它起了名字叫哆来咪,说它像音符一样灵动。沈心澜当时笑着附和:“好听,听着跟丁一一样,是只会唱歌的小猫咪。”
丁一终于从包里翻出一根火腿肠,仔细掰成小块,放在手心递到小家伙面前。哆来咪饿极了,小口却迅速地吃着,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今天怎么跑到家门口来了?”丁一蹲在那里,看着小猫,眼神柔软,“还挺有本事的,能找到这里。”
沈心澜也跟着蹲下身,两人一猫,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下。
成都的冬季,湿冷入骨。
最近病毒性流感肆虐,颇为厉害。
睡前,沈心澜还仔细叮嘱丁一盖好被子,别感冒耽误课程,却没承想,夜里率先倒下的竟是她自己。
丁一最近在沈心澜身边逐渐放松,不在像最开始一样,躺在床上身体紧绷的像根木头。半梦半醒间,左手无意中碰到了沈心澜被子里的手腕——好烫。
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不确定刚才的触感,她又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指尖传来的热度确认无误。
丁一连忙坐起身,按亮了床头那盏暖黄的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