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泊言安静了一会儿,他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朱染的背影中,然后点头:“我赞同,很有启发意义。”
这一片展厅装置艺术非常多,下楼时,他们又路过了一个布满红线的步梯。数不清的红线粘在墙壁上,互相编织成一个稠密的网,网上挂着一个个小人模型,像是蜘蛛在捕猎。
“好震撼,”宋星辰说,“适合做恐怖游戏的Boss地图。”
红线下方是一个半开放型的艺术空间,给人的感觉是和红线是同一个作品,可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这个又是什么?”宋星辰有些莫名。
朱染没有回答,他直接走进了那个空荡的空间里。
原来这竟然是一个装置艺术,一旦有人走入相应的区域,就会触发许多红色射线。这些射线像墙上的实体红线捆绑小人一样,从各个角度束缚着人的身体。
朱染穿着白衣黑裤站在中央,身体被红线贯穿,束缚。他的脸颊、脖子、后背、胸膛、腰、腿、臀,甚至是纤细的手腕……都布满了痕迹痕迹。红线在他身上流动,不管走到哪里都无法挣脱。
这个场面诡异得可怕,可同时又有着一股奇异的美感,让宋星辰想到了曾经玩过的恐怖游戏场景。
他想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抬头却发现霍泊言目光牢牢锁定朱染,仿佛那些红线全都来自他眼睛里。
宋星辰本能地感到了一股危机,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在朱染出来时故作轻松地感慨:“好厉害的装置艺术。”
朱染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他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缓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声嗯。
霍泊言一言不发,丢下一句去洗手间便匆匆离去。
宋星辰不太想和霍泊言待在一起了,这样成熟的大人让他格外有压力。而且他觉得刚才霍泊言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劲,他问朱染:“我们先走行不行?”
朱染正有此意,和宋星辰偷偷溜了。
后面的展品有些猎奇,他们路过了福尔马林浸泡的动物尸体,一具身体却长着几个脑袋的雕塑,宋星辰看得啧啧称奇,出门时还在和朱染吐槽。
“这也算艺术?也太变态了吧?”宋星辰顿了顿又说,“不过你肯定喜欢。”
朱染:“我是喜欢,但我没那么变态。”
宋星辰得意洋洋:“你看,你也觉得自己变态吧?”
朱染无语:“我是说馆长变态。”
“谁是变态?”一道温和低沉的嗓音响起,霍泊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没谁。”朱染莫名有些心虚。
霍泊言挑了挑眉:“你说馆长是个变态?”
朱染忽然想起了这两张票的来源,以及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霍泊言和霍俊霖,试探着问:“你该不会认识馆长吧?”
傍晚时分,柔和的夕阳铺满美术馆前的广场,霍泊言背光站立,对朱染微笑着:“我就是馆长。”
朱染:“…………”
“宋星辰,”朱染突然变了脸色,语气严肃地说,“你能不能别造谣馆长是变态?人家收集了这么多珍贵的艺术品,还好心让我们免费参观,你不感谢人家就算了,怎么能说人家是变态呢?”
宋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