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皇帝强行关起来这么久,已经气得病过好几场,值得庆幸的是,皇帝并没命人削减她的用度,付云笙、季康嫔协理六宫之后,也不曾命宫人委屈中宫。
闷了这么久,皇后心智倒是冷静了下来。
见到太后的时候,皇后妆容精致,神色欢悦,毕恭毕敬行礼,“儿臣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见她气色很好,不再是瘦脱相的样子,心里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欢喜。
姑侄两个遣了宫人,到寝殿说话。
落座后,皇后道:“儿臣与外面算是断绝了音讯,眼下是何情形?对了,好像是五月初八那晚,御花园里怎么燃放起了烟花?”
太后一阵气苦,“哀家说说倒是无妨,只怕你受不住。”
皇后凄然一笑,“已经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什么是儿臣受不住的?您只管说。”
太后便将付云笙盛宠至今的情形娓娓道来。
皇后几次气得红了眼眶,到底是忍着没掉泪。等太后说完今日的事,敛目沉思良久,轻声道:“既然如此,您再给皇上添一两个新人吧。”
太后苦笑,“哀家早就想过,只是,那付氏当真出色,找到与她一般有才有貌的可不易。”
“再难也要找。”皇后目光闪烁,“只要能为我们所用就可以。”她握住太后的手,换了称谓,“姑母,皇上若长期专宠付氏那等心机深沉的,我这地位便真的岌岌可危了,方才您也说了,皇上已经有了容不下崔家的苗头。”
“是啊,愁煞人。”
“才情城府与付氏相等的难找,却一定有容色与她平分秋色的。不过是分宠的玩意儿,只要那张脸能让皇上侧目便可。我知晓三两个生得分外标致的,回头您设法见一见,瞧着还行就弄进宫来。”
太后颔首,“也只能这样了。”
“还有一个女子,对皇上一往情深,行事不择手段,虽说母族势大令人忌惮,放到宫里却一定能跟付氏斗得你死我活,到那时候,坐享渔翁之利的便是我们。”
“哦?你仔细说说。”
姑侄两个的语声更低。
太后逗留了一个时辰才回慈宁宫,竹漪打量着她明显松快许多的神色,心知是没白与皇后嘀咕,不定又合力想出了怎样的昏招。
接下来的半个来月,太后没再尝试给付云笙添堵,在慈宁宫里迎来送往,隔三两日便请皇帝过去坐坐,用一餐饭。
陆知临觉出端倪,命杨无尘弄清楚太后在打的算盘,蹙着眉吩咐:“照老规矩来,非要进宫找死的话也好。”
杨无尘称是,利落地安排下去。
六月十八,太后传懿旨,为皇帝添了三个新人:
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之女廖薇,册封僖嫔;
工部郎中田贺年之女田素素,册封选侍;
大理寺评事蒋允之女蒋琳琅,册封淑女。
三女子的住处,太后亲自安排。
三日后新人进宫,太后召皇帝及一众嫔妃到慈宁宫。
皇帝这天是真没事可忙,本想到练功场与侍卫蹴鞠,闻讯也就去了,主要是看看早间又成了小气包子的那个气儿顺过来没有。
于是,他与嫔妃一起见到了三个新人。
僖嫔廖薇容色冷艳,选侍田素素生得玉洁冰清,淑女蒋琳琅千娇百媚。
三个人早早等候在正殿,而太后还没出来。
付云笙仍有些困倦,瞧人的时候偶尔眯一眯眼,打盹儿的小猫似的,给皇帝行礼时都透着慵懒。
陆知临望着她,似笑非笑,没落座,“云笙,跟朕去练功场散散心。”
“……?”付云笙赶紧提醒,“回皇上,是太后娘娘传召臣妾。”她没见到人怎么能走?
“又没正经事。”陆知临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便走。
把一众嫔妃全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