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招惹我的,苏格兰。”小鸟游千奈朝后连退数步,和面前的男人保持安全距离。
“我只是想找你要点补偿,黑樱桃,你是想要我的命吗?”嗓音有些沙哑,苏格兰的左手下意识搭在右腿的位置,浑身肌肉绷紧,警惕地盯着小鸟游千奈。
小鸟游千奈指间绕着长长的发丝,理直气壮道:“随随便便将一个女孩子拉进无人的小巷,一看就是不怀好意,我也只是自保罢了。”
“现在是你打伤了我,两次。”苏格兰抬起右手,朝她竖起两根手指。
“你是想欺负我,但是技不如人。”
“‘欺负’两个字有歧义吧?”
“没有哦。”小鸟游千奈勾了勾唇,看向小巷的另一边。
一股凉意,瞬间袭上苏格兰后背,他才对上巷口站着的人影,便被从枪口中发出的子弹击中,闷哼一声。
子弹落在肩膀上,不致命,但随即那枪口便抵在了苏格兰的额头上。
明明是春日,来人却穿着厚重的黑色大衣,那大衣也像是挟着风雪,冷得令苏格兰汗毛倒竖。
“咚”,被黑色的枪口抵着,苏格兰的后脑重重撞在墙壁上,甚至不敢站直身体。
“他是装的,他的腿早没事了。”琴酒淡淡瞥了小鸟游千奈一眼。
小鸟游千奈一愣,下意识看向苏格兰的腿,刚刚还微微发颤的腿这会儿反倒没有再颤抖,而是绷紧了做出试图反击的模样,又被琴酒用枪口逼得完全不敢动作。
可小鸟游千奈仍不服气,好像天生和琴酒不对付,直接怼了回去:“用你管,我乐意被他骗!”
“蠢货。”琴酒不再理会小鸟游千奈,绿色的眼瞳深处闪着寒光,对苏格兰露出凌冽的杀意。
“你不会在我面前杀人吧?琴酒。”
苏格兰清晰感受到,在小鸟游千奈说出这句话时,琴酒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
但很快,琴酒又恢复冷静。
“我是无所谓,反正你已经在我面前杀过人了,我不介意你再杀第二个,更何况这人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小鸟游千奈眼底流露出讥讽。
她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刺猬,尤其在琴酒面前,更是竖起浑身尖刺,非但防着琴酒伤害她,更有种要冲上去和琴酒同归于尽的怨恨。
明明遭遇死亡危机,苏格兰还不忘猜测,听黑樱桃的意思,琴酒当着她面杀死的第一个人和她有关系?
朋友?亲人?
苏格兰不清楚,他也不敢问,面对琴酒的死亡威胁他也只能收敛起所有小心思,能伸能屈地乞求琴酒原谅。
“我没想伤害他,琴酒,只是突然在路上遇见,有些好奇所以聊聊。”
琴酒没有放下枪。
苏格兰还想说什么,小鸟游千奈已经一步上前,干脆夺走了伯莱塔。
“闹够了没有?在我面前演什么呢?还是说所有我身边的人你都要杀死!”握着琴酒的伯莱塔,小鸟游千奈对准了琴酒的脑袋,言辞犀利地斥道。
“很危险。”琴酒轻轻拨开了她的手。
苏格兰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了,琴酒竟然能容忍有人将枪抵在他的头上,并且只是轻轻推开?
小鸟游千奈却冷嘲热讽:“枪顶你头上你觉得危险了,顶苏格兰头上就不危险吗?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两个在小巷里做什么事情还需要你来管吗?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今天是你们第二次见面。”琴酒看得分明。
“第二次见面我就很喜欢他,他和你这种绝情的人不一样,至少不会在我的面前杀我的家人!”
琴酒抿紧嘴唇,片刻后,他从小鸟游千奈手里拿过枪收好,并将一张卡递给她。
“之前答应给你的,我的副卡,拿好。”琴酒说完,给了苏格兰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离开了。
死亡的阴影渐渐褪去,天空重新疏朗。
苏格兰捂着被打伤的肩膀,眼睛却死死盯在那张银行卡上,琴酒的……副卡?
“你和琴酒什么关系?”他试探着开口。
小鸟游千奈随手将卡收入衣服口袋,语气冷淡:“他?没用的前男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