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当著吞口夫人的面,慢条斯理地拿出那个经过处理的手机,再次拨通了吞口重彦的电话,並且按下了免提键,让审讯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对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森山实里说道:“吞口议员,时间到了,钱凑齐了吗?”
那头立刻传来吞口议员慌张失措、甚至带著点喘息的声音:“餵?钱钱我还在凑!
真的!现在只凑到了一半多一点!能不能—·能不能再宽限几个小时?就几个小时!”
森山实里没有像一般绑匪那样暴怒或威胁,反而发出了一声低沉而讽刺的轻笑:“呵呵呵—吞口议员,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跟你要3亿,而不是4亿或者5亿吗?”
他语气变得玩味:“那是因为—你那位亲爱的夫人亲口告诉我,你能轻鬆拿出3亿日元来救她的命啊。”
“!!!”电话那头的吞口重彦瞬间沉默了,只能听到他陡然加重的呼吸声。
森山实里继续用那种慢悠悠、却字字诛心的语气说道:“现在看来你好像不是拿不出来,而是———。不太想救她啊?或者说,你觉得她的命,不值这个价?”
“不!不是的!你胡说!”吞口重彦急忙否认,但声音里的慌乱出卖了他。
森山实里笑一声:“既然你拿不出钱,那这笔生意就算了。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变得阴险起来,“你夫人在这里好像受了不少惊嚇,也跟我说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关於你收受的某些『政治献金”,还有和某些財阀的『特殊交易”-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卖给你的政敌,比如那个一直想把你拉下马的石本议员,他能给我多少钱呢?说不定比赎金还划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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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吞口重彦这下彻底慌了,声音尖利地打断他:“我给!我给钱!三亿现金一时实在凑不齐那么多旧钞!但但我可以用等值的黄金替代!金条!国际硬通货!这样可以吗?!求你別伤害她,也別把消息卖出去!”
森山实里脸上露出了预料之中的笑容,仿佛猫捉老鼠般愜意:“黄金?当然可以。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
他语气骤然转冷,下达最后指令:“听著,三十分钟后,米码头,3號旧仓库。你一个人开车过来,只带黄金和一部手机。如果让我看到有警察或者任何多余的人你就等著下台吧!”
“明白!明白!我马上准备!”吞口重彦连声答应。
森山实里乾脆地掛断了电话,將手机揣回兜里。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脸色铁青、浑身微微发抖的吞口夫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挪瑜和嘲讽:
“呵呵,看样子·—一切都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啊!!夫人,你现在还觉得他会毫不犹豫地救你吗?”他摇了摇头,故作感慨:“所以说啊,男人最了解男人的。”
吞口夫人死死咬看嘴唇,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没有说话,但胸膛剧烈起伏著,眼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失望和一种冰冷的绝望。
丈夫的犹豫像一把冰锥刺穿了她的心。
降谷零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颤抖和僵硬,他內心五味杂陈,但此刻只能继续扮演好他的角色。
他收紧手臂,將吞口夫人更紧地护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安抚道:“夫人,冷静一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一切一切都等我们安全离开这里之后再说,好吗?”
吞口夫人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最终无力地点了点头,甚至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带著一丝哽咽和依赖:“嗯-我听你的,透。”
三十分钟后,米码头。
一辆不起眼的轿车缓缓驶入,停在了3號旧仓库前的空地上。
降谷零坐在驾驶座上,看著那件沉重的炸弹背心,深吸一口气,拿起对讲机,沉声道:“我已经抵达指定地点。”
不远处仓库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森山实里透过窗户看著下方那辆孤零零的车。
他按下对讲机,声音经过处理,显得冰冷而扭曲:“很好。等著目標出现—-別耍任何样,我盯著你呢。敢乱动,立刻让你变成烟!”
对讲机里传来降谷零压抑著紧张的声音:“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几分钟后,一辆彰显著地位与財富的黑色丰田世纪轿车沉稳地开了进来,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身材偏瘦的吞口重彦议员慌慌张张地下了车,他快步走到车尾,费力地从后备箱里拖出两个硕大的、看起来异常沉重的行李箱。
降谷零见状,立刻推门下车,脸上挤出苦涩而无奈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议员先生!很抱歉——我,我被那些劫匪抓住了,他们逼我来拿钱——我身上被装了炸弹,如果我不照做,他们就会—”
他指了指自己的炸弹背心,表示自己是无奈的。
吞口重彦嚇了一跳,急忙將两个行李箱推到他面前,语无伦次地说道:“钱!钱在这里!都是金条!我夫人呢?她怎么样了?钱我给了,你们什么时候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