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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暗流与武者下（第1页）

夜半三更，李玄盘坐在储物空间里。灵泉上方悬浮著从傻柱那“借“来的纸条，在神识照射下显出更多细节——纸角有红星轧钢厂食堂的油渍，字跡歪斜像是左手所写，墨水里掺著食堂常用的硷面。

“刘海中。。。“少年冷笑。这老官迷自己碰壁后，居然攛掇傻柱当枪使。指尖轻点，纸条燃起幽蓝火焰，转眼化作一缕青烟。

神识外放，四合院在夜幕中宛如沉睡的巨兽。钱教授在打坐调息，参须的药力让他呼吸比昨日绵长；聋老太太在梦中咳嗽，李玄分出一缕灵力帮她抚平肺经；父母房里，父亲磨牙的声音混著母亲轻柔的鼾声。。。

突然，西厢房窗户悄无声息地推开条缝。傻柱臃肿的身躯竟如狸猫般轻巧落地，腋下夹著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李玄挑眉——这身手哪像食堂顛勺的，分明是练过几年把式的。

傻柱躡手躡脚摸到李家窗根下，从布包里掏出个东西往门缝里塞。月光下那物件泛著金属冷光，竟是把黄铜锁头！李玄瞬间明悟——这是要製造“李家私藏违禁品“的假现场。

少年眼中金芒一闪。储物空间里飞出枚绣针，裹著灵力穿透窗纸，精准刺中傻柱合谷穴。大厨浑身一僵，布包脱手坠向青石板——李玄神识一托，包裹无声浮起，转而飘向许大茂家的鸡窝。

“咯咯噠！“老母鸡突然炸窝的叫声惊醒了半个院子。数盏煤油灯接连亮起，许大茂提著裤腰带衝出来，正撞见傻柱僵在自己家鸡窝前，脚边散落著几本封皮艷俗的书籍。

“好你个傻柱！“许大茂嗓子都劈了，“偷老子的《少女之心》！“

李玄在屋里差点笑出声。这书是他上个月从抄家物资里“抢救“的，本想留著研究特殊年代的文学史料，没想到今夜派上这般用场。

中院顿时炸了锅。披衣出来的二大爷刘海中脸色铁青——那几本禁书分明是他上周从学校收缴的，本该今早交到革委会！

“误会！“傻柱终於冲开被制的穴道，一张胖脸涨成猪肝色，“我逮黄鼠狼。。。“

“放你娘的屁！“许大茂揪住傻柱衣领，“黄鼠狼看得懂#039;金瓶梅#039;？“

李玄的神识扫过后院。钱教授不知何时已站在窗边，老人浑浊的双眼在黑暗中精光四射，正若有所思地望著中院闹剧。当傻柱挣扎间使出一招“脱袍让位“时，老武师突然眯起眼睛——这是认出同门的反应。

晨光微熹时，李玄拎著痰盂去公厕倒夜香。路过中院，看见傻柱垂头丧气地坐在台阶上，额角还掛著许大茂挠的血道子。更妙的是，二大爷家门上贴了张白纸，上书“包庇封资修毒草“七个大字，墨跡淋漓宛如血书。

“玄子。“父亲在身后轻唤，“今儿別去废品站了。“

李建国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未眠。他粗糙的大手按在儿子肩上，声音压得极低：“厂里通知停职审查，说我歷史问题。。。“

少年心头一紧。神识扫过父亲全身，在工装內兜发现张摺叠的纸条。展开一看，竟是母亲当年的抱养记录抄件！看来刘海中这次双管齐下，既要搞臭父亲，又要挖母亲身世。

“爸，我去买豆腐。“李玄把纸条悄悄顺进袖口，“您回去眯会儿。“

转过胡同角，少年指尖腾起一缕丹火。纸条在火焰中扭曲成灰，同时他神识侵入街道办档案室，將有关张桂芬的材料尽数抹去。至於协和医院的老档案——三年前就被他收在储物空间最底层，和那半块玉佩躺在一起。

豆腐摊前排著长队。李玄站在一群挎菜篮的大妈中间，耳朵却捕捉到两个红卫兵的閒聊：

“听说没？清华那个钱默笙要转咱们片区批斗。“

“就那个教物理的老顽固？他徒弟在美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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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摸出副食本的手指微微一顿。钱教授全名竟是钱默笙？这名字他在储物空间的旧报纸上见过——六十年代初归国的理论物理学家，曾参与过某项绝密国防项目。

端著豆腐往回走时，神识突然捕捉到异常。钱教授那间囚室窗户大开，老人却不见踪影。李玄心头一跳，旋即感知到屋顶瓦片上有极轻的脚步声，如秋叶点水般向西跨院掠去。

少年佯装被石子绊倒，豆腐“啪“地摔在地上。在眾人惊呼声中，他借著蹲姿將神识全力铺开——钱默笙正伏在西厢房屋顶，而下方。。。正是傻柱和刘海中密谈的场景！

“。。。。。。林家的海外关係坐实了。“刘海中的声音透过瓦缝传来，“当年协和医院的护士还活著，能作证张桂芬是偷抱的。。。。。。“

李玄瞳孔骤缩。这比他预想的更糟，居然还有活证人！

屋顶上的钱教授突然转头，浑浊双目如电光般刺向胡同方向。少年急忙收敛神识，却仍感到一道探查的內力如清风拂过周身。老武师显然发现了什么，身形一闪消失在屋脊后。

正午阳光毒辣辣地晒著四合院。李玄坐在枣树荫下修自行车链子，神识却锁定著后院——钱教授不知何时已回到囚室，正用指尖在墙上刻著什么。放大感知，发现是串复杂的物理公式，夹杂著些俄文字母。

更令人心惊的是，老人刻完后又用掌力將痕跡抹去，只在砖缝里藏了片薄如蝉翼的铜箔。李玄的神识刚触及铜箔，就感到针扎般的刺痛——上面附著了精纯的內力，若非金丹修士绝对无法察觉其中奥秘。

“玄子！“母亲在厨房窗口招手，“帮妈端菜。“

李玄应声起身，最后“看“了眼铜箔。那上面用微雕技法刻著张图纸，標题是《环形磁场约束装置理论构型》——这哪是什么武术家，分明是顶尖科学家！

饭桌上，李建国食不知味地扒拉著槐饭。张桂芬把唯一的煎蛋夹到儿子碗里，轻声问：“听说早上市里来了批知青？“

“嗯，去北大荒的。“李玄把蛋分成三份，“街道王主任说每家至少出一个。“

屋里突然安静得可怕。筷子搁在碗沿的轻响中，李建国喉结动了动：“厂里刚通知。。。我可能要去干校。。。“

瓷勺“噹啷“掉在桌上。张桂芬脸色煞白，手指无意识地揪著围裙——丈夫若去了干校，儿子就是下一个下乡对象。李玄看著母亲眼底漫上的水光，丹田金丹突然剧烈旋转起来。

“妈，吃菜。“少年把最大那块蛋夹回母亲碗里，指尖在桌下轻划。储物空间里，三年前备好的“知青疾病证明“从文件堆中浮出——先天性心臟病诊断书，上面盖著协和医院的红章。

这夜月黑风高。李玄的神识笼罩著四合院，像张无形的大网。钱教授在打坐，刘海中和傻柱在密谋，父母在辗转反侧。。。而少年手中，正缓缓展开那张从砖缝里取出的铜箔图纸。

图纸边缘有行小字：“林氏实验数据，1941年於普林斯顿“。李玄的呼吸骤然停滯——这竟与母亲身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