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角落里排列着长鞭子、短鞭子,各种大小的尾钩道具、捆扎虫翅的绳结,还有绑住虫肢的麻绳……
约书亚挑起眉毛。
他淡淡地死了。
虫族玩的这么限制级,皮糙肉厚的倒是不会死,但是普通人被抽两下就什么都招了。
卡厄斯坐在正对着门的宽大座椅里,一身墨蓝制服,银灰色的短发,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佩戴着第一军团肩章,侧脸冷峻而白皙。
约书亚在一楼跳舞时就注意到他了,他看起来比在楼下惊鸿一瞥时更显高大,身高至少两米,骨骼肌肉发达强壮,即使坐着,也能感受到那具虫躯里蕴含的恐怖爆发力。
他在看光脑里的战事播报。
他的联络终端也亮着,应该是接入了星网通讯,且优先启用了跨星域加密通道。
约书亚没有靠近。
军部的一切通话都是保密的,一旦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容易死。
“看来我们的大功臣对授勋仪式毫无期待?”光脑里,低沉戏谑的嗓音落下,“王虫陛下说,他要代表王室,把荣誉勋章赐给你。没记错的话,自从元帅去世后,二十年没虫获此殊荣了。”
卡厄斯眼皮都没抬:“替我谢谢陛下,等我回第一州就去见他。”
星际地图上猩红的星兽光点正在国境线附近徘徊不前,他一边打字做指示,一边应付着。
“陛下见到你会很高兴的……”对方调侃的笑声突然停顿,“啊,有虫来了吗?”
卡厄斯像是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青年,抬手合上光脑,对终端那边说:“是,一只劣等雄虫。”
“你在外星战场两年,性取向也变了?算了,这可是头一次有虫进你的房间,劣等雄虫没有蜜虫那么娇气,勉强也能将就用一宿,”对方笑着,“夜还很长,我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团长。”
卡厄斯“嗯”了一声,挂断通讯,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某种隐忍的躁动:“……站着干什么?过来。”
约书亚走过去,顺便脱了皮衣挂在门口。
看得出来,雄虫精神力失控了。
雄虫精神力失控时,会对周遭环境造成毁灭性打击,严重时会引起社会动荡,他们会自杀。所以,许多虫族并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精神力溃败。
没有药物能治疗这种基因病,只有虫母的精神链接可以治愈他们。可惜没了虫母之后,虫族就走向了一条不归路,低等级的雄虫无法抵抗精神力失控,死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卡厄斯这种高等级才有命活下来,但是等待他们的也终将是英年早逝。
约书亚不认为自己可以有这么神奇的治愈功能,他可是一只劣等虫母。
“我看到您在打通讯,我不想打扰到您。”
他走到距离卡厄斯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既显得亲近,又留有反应的空间。
他又不是真出来卖的,不可能一屁股坐雄虫腿上。
首先,虫族都是男性外貌,其次,这对一个直男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随着他的靠近,卡厄斯的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他缓缓睁开眼,纯金色的竖瞳直直地看向约书亚。
……眼前的分明是一只雄虫,哪里来的蜜香?
“跳支舞。”卡厄斯回过神,靠在软垫里,揉着眉心命令道,“要安静点的。”
约书亚从善如流地向后退开两步,就在舒缓的音乐里,一边解钮扣,一边开始缓缓舞动。
这不是在楼下那种充满挑逗和爆发力的热舞,而是更接近于某种即兴的舞。
他的动作变得流畅而柔和,没有了刻意卖弄的性感,反而展现出一种身体自然的韵律和美态,手臂舒展,腰肢轻摆,脚步移动间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仿佛在模拟星云流动。
他跳得专注,也敏锐地注意到卡厄斯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卡厄斯这种高等雄虫贡献点多到花不完,费这么大心思到“虫巢”里找乐子,难道是为了在失控时杀虫?
杀死一只脱衣舞虫倒是不用付什么法律责任,更何况他付完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