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待在图书馆里,就在看这个?”
他的呼吸声很沉重,王宫里好闻的香氛味几乎遮掩了他身上冷冽的信息素,却遮不住他一身的侵略欲。
约书亚一听到他的声音都感觉那里疼,扬起头看他,心平气和地说:“阁下,有一些雄虫确实会把大部分的精力倾注在与虫母相关的各类娱乐项目中,您可能认为,我作为一只雄虫,对虫母相关的娱乐都不感兴趣,这很不寻常。但是,我总不能开直播跳脱衣舞吧?我已经是您的虫了,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我知道的。”
那些直播通常很劲爆,画面会近距离聚焦蜜虫圆润的蜜腺,镜头从蜜虫趴在特制玻璃瓶上开始,到蜜露缓缓滴落,封装成瓶,全程细节被放大呈现。雄虫们守在光屏前,一边观看一边发送“辛苦了”的弹幕,还会为“哪只蜜虫产出的蜜露更纯净”展开激烈讨论。
还有蜜虫跳舞直播,他们会抖动蜜腺,在细小的蜜雾里旋转,雄虫们不仅会现场观看,还会录制视频反复回放,疯狂打赏。
克莱尔莫名脸红,捏着智脑,按灭直播,蒙着脑袋大步离去。
显然,他就是那种雄虫。
卡厄斯脸色缓解了许多,醉意让他反应慢了半拍,声音比平时深沉,带着酒后的沙哑。
“你一直在这里,没乱跑?”
“没有,阁下,我很听话,伊凡德指挥官交代了一些规矩,我想用这个时间多了解一些您所处的世界。”
约书亚轻声回答,扮演着温顺。
卡厄斯盯着他看了几秒,从口袋里取出一支蓝色管状膏,约书亚还以为又是麻醉剂之类的东西,他后面还没有彻底愈合,短时间内经受不住第二次。
“趴过去,让我看看那里的裂伤好了没有。”
约书亚听他的话,俯身趴在休息区的桌面上,让他看到自己的伤。
雄虫烫热的手指碰了碰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约书亚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疼?”卡厄斯问,竖瞳在酒精作用下有些涣散,但依旧盯着伤痕的地方。
“……有一点,但已经好多了。”约书亚如实说,心里快速盘算着这只醉虫想干什么。
卡厄斯没说话,像是在努力集中精神。然后,他拧开盖子,挤出一点透明带着凉意的凝胶在指尖。
约书亚刚想要跑,就被按住。
“今晚不睡你,老实点。”他命令道,身体因为醉意而微微摇晃,但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轻柔,他把凝胶一点一点涂抹在约书亚那圈细小的伤口上,冰凉的凝胶缓解了细微的灼痛感。
这只雄虫居然在给他上药,而不是趁着喝醉了乱来。
约书亚心情有点乱,他本来不打算把卡厄斯当虫看,但卡厄斯近在咫尺的呼吸不停提醒着他,他后面的第一次给了这只雄虫,就算心里不在意,身体也无法忘记。
卡厄斯涂得很仔细,但他的意识显然不太清醒,涂完之后,他的手臂无意识地搂住了约书亚的腰,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浓重的醉意终于彻底淹没了他。
“你别乱动,我脑袋疼,让我睡一会就好……”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向前一栽,脑袋靠在了约书亚的肩上,紧接着,身体的重量全都压了过来。
“阁下?”约书亚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卡厄斯醉倒在他身上了,呼吸声沉重又均匀,淡淡的果酿和微醺气息荡漾开来。
约书亚茫然地抱着卡厄斯,低头望去,卡厄斯眼下有青影,大概是连日处理第一军事务,疲惫了许久,此刻借着酒意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的虫翅往日里总是紧绷着,边缘的翅脉锐利如刃,可此刻却难得地完全舒展开,柔软地搭在两侧,翅膜上细微的纹路柔和泛光,最外层的硬甲被他收回皮肤里,像是卸下所有防备,安心睡个好觉。
约书亚捋直了他卷曲在一起的触须,轻轻把他从自己身上挪开,让他靠在书架旁。
卡厄斯毫无知觉,约书亚迅速站起身,看了一眼紧闭的图书室大门,又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卡厄斯。
伊凡德的禁足警告值得掂量,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也不打算跑很远,看看王宫的内部结构就可以了,很快就回来,不会有虫知道。
约书亚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利用卡厄斯之前给他的基本权限,快速打开门,闪身出去。
王宫的外围也很热闹,一些参加完庆功宴的军官三三两两地走过,大多面带醉意,低声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