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不回答,伊凡德也不逼迫他,反而大发慈悲地伺候他一回,“看在你对我足够尽心的份上,躺着别动。”
约书亚浑身痉挛地躺在他怀里颤抖,一条膝盖屈起,还在发抖:“阁下,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别动。”伊凡德漫不经心的语气在耳边环绕,“谁问你了?”
约书亚大脑里阵阵白光,忍不住想翻白眼,却不想丑陋的神灵出窍模样被伊凡德看去。
而此刻,走廊尽头,佩西并没有走,屋里传来的对话和声响让他脸色惨白。
那只劣等雄虫的到来一定会改变什么。
不管那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他必须把这里的一切,尽快告诉以撒殿下,语速太快,还险些咬了舌头。
以撒正优雅地修剪着一株兰花草的枝叶,闻言,动作顿住,他缓缓转过身,将金剪轻轻放在铺着天鹅绒的桌面上,声音柔和,“慢慢说,谁和谁,怎么了?”
佩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是伊凡德指挥官和卡厄斯元帅带来的那个劣雄,他们在指挥官的寝殿里……干那种事!任何高等种都不该背叛虫母,可是莱恩兄弟接二连三地犯错,您是不是该杀了那只劣雄?”
以撒没有暴怒,没有厉声呵斥,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佩西说完,以撒才轻轻“呵”了一声,他缓步走到窗边,望向伊凡德房间的方向。
层层叠叠的建筑阻挡了视线,就好像伊凡德背地里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用上了。
是打定主意要移情别恋了吗?
对虫母的不忠,会使一只雄虫死亡的啊……
“他们还会在王宫里逗留四天左右。”
以撒转身,华美的金色蝶翅在身后倏然展开,又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着收拢,带起一阵紊乱的气流,吹动了身旁花卉的枝叶,“佩西。”
“在、在!殿下!”佩西连忙躬身。
“去查这只小雄虫所有的底细,从他破壳那天起,每一件小事我都要知道。”
佩西心中一凛,难道殿下也……?连忙应下:“是,殿下!”
以撒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殿门重新关上,只剩下以撒自己,他脸上强装的平静终于碎裂,猛地一拳砸在身旁昂贵的琉璃茶几上,茶几应声而碎,碎片四溅!
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那双美丽的金色复眼因为愤怒和躁郁而显得异常明亮。
“你只是一只劣等雄虫,”他低声念着说,声音里充满了被挑战权威的怒意,“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为了卡厄斯拒绝我也就算了,还要为了伊凡德拒绝我?”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慢慢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和发丝,强迫自己恢复姿态。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既然你们都想要,那我就,偏偏要从你们手里抢过来。”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该臣服的主人。”
这时候门被敲响,以撒阴沉着脸去开门,然而一抬眼看见的却是约书亚。
“你……”以撒一怔,下意识把满是血的手藏在身后,“有事?”
约书亚戴着口罩,声音有些嘶哑沉闷,“殿下,我想要一个单独的房间,晚上我总是上厕所,容易打扰到元帅……您方便吗?”
屋子里又是一样的狼藉,约书亚却没在以撒身上闻到发情期的气味。
“方便的,”以撒脸上绽放出一个柔和的笑,“我也不想把这里弄得更乱,所以辛苦你,帮我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