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乌契的头垂得更低,轻声唤道:“就算是劣等虫母,也是妈妈,我会满足您的一切要求,您不想安抚,就不用安抚,没关系的,这只是军部对您的保护措施。”
约书亚似笑非笑地问:“我想离开这里,可以吗?”
“恐怕是不可以的,妈妈。”乌契抬眸说,“虽然我很清楚您的本事,但情况显然和之前不一样,如果您不喜欢雄虫,那么任意雄虫都不能接近您,就像那天在王宫议事厅外,您躲在屋檐下,就算我看见了您,也没有揭穿一样。”
约书亚一笑,“为什么对我手下留情呢?”
“我也说不清。”乌契想起当时闻到的甜香,垂眸浅浅一笑,“也许是一种直觉,我不想伤害您的直觉。”
“那我需要一件军械装备店,”约书亚很擅长得寸进尺,既然乌契没说拒绝,那他就借机提出要求,“货源要齐全,从便携能量武器到重型机甲配件,我要打发时间,我不想在虫族当一个只能安抚雄虫的工具,你可以帮我筹备吗?”
乌契没有丝毫犹豫,复眼盯着眼前的俊美青年,感受到心跳慢了一拍:“没问题。三天之内,为您准备好一切。”
他在心里反复咀嚼着妈妈的名字,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沉默了多久。
妈妈意味着甜蜜,却也带来了痛苦。
乌契俯身,想要去亲吻约书亚随意搭在椅背上的手指,以示臣服。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一记清脆而利落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约书亚蹙了下眉,他力道不轻,足以让乌契偏过头去,雄虫银发晃动,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痕。
约书亚做特种兵教官时兼职训诫犬只,对于不听话的,他从不手软。
“我让你亲了吗?”
约书亚终于是懒得再演了,既然劣等虫母身份已经暴露,那就干脆利落一点,直接奔向自由而去吧,他要尽快跑路才行。
鲜血和疼痛会让雄虫上瘾,而虫母不可能意识到雄虫对虫母的感情。
他们天生就是两个物种,劣等虫母……也是一样的不把雄虫当回事。
乌契舔了舔微微发麻的嘴角,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顺从地低下了头:“是乌契逾越了,请阁下责罚。”
约书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冷笑。
虫族,果然都是一群骨子里渴望着被绝对力量征服的变态。他需要乌契的效忠和资源,但绝不会让任何雄虫产生可以逾越的错觉,对于这些慕强的虫族,有时候只需要毫不留情的鞭子,让他们清楚谁才是执鞭者。
谁会不爱权力?
被权力裹挟着身不由己的,可不止是虫母啊。
约书亚甩了甩手腕,重新坐回椅子,恢复了那副温和的假面,只是眼底的冰冷却未散去:“抬起头来。”
“规矩,要我教你第二遍吗,乌契军团长?”
乌契依言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脸颊上的指痕鲜明刺目,但他看向约书亚的眼神里,狂热交织,压过了被打了一巴掌的隐晦。
“不用,阁下。”他声音低沉,“乌契明白了。”
约书亚满意地看到他眼中清晰的界限,他不再看乌契,重新将目光落回膝头的书页上,“军械店的事尽快,要隐蔽,渠道要干净,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是。我会亲自督办,确保万无一失。”乌契应下,姿态依旧恭敬,他抬起下颌,轻柔地舔吻着虫母的手掌。
哪怕对方是劣等的妈妈,乌契也舔得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