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药效上了劲,闻落行极简难的睁开眼,扯着嗓子头一句就是,“别再唱,太难听了。”
舒悦窈决定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根据人在病中时最脆弱的定律,闻落行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他就那么撑着眼皮,看舒悦窈,像是在看块无暇的碧玉,想碰,又怕弄碎了。
半晌后他用力把人扯进怀里,犹豫道,“虽然会传染,但我还是很想亲你,可以吗?”
“可以哦。”舒悦窈轻声安抚。
闻落行捧着她的脸颊,拇指从眉骨摩挲到下颌,最后只亲在额头上,又陷入昏睡。
梦境像是个五彩斑斓的万花筒,世界扭曲而迷离,欢笑顿成哭泣,所有珍惜的东西都被卷进漩涡里。
闻落行怒吼、竭力伸手始终无法企及,他曾经什么也抓不住,现在已经不能再放开了。
他依然讲着不着调,但仔细能辨出字词的疯话。
舒悦窈没再皮了,她抱着闻落行把体温渡给他,一次又一次的回答着,“可以,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因为我爱你。”
这场病好后一切如旧,又有了些许变化,从前他们做,都是彼此谁想就顺水推舟,而现在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很固定的日子。
根据舒悦窈的观察,是每周三、六,次数倒是很随意,复数起跳。
她感觉这事简直离谱,怎么还有固定日期的,交公粮呢?
舒悦窈表示抗议的方法是自己主动勾引,奈何闻落行在除了三六以外的日子里,都坐怀不乱,堪称当代柳下惠。
不过也罢,反正没耽误她舒服就行,没有硬来的道理。
舒悦窈就成日陪着闻落行,偶尔去趟学校准备毕业论文的开题。
他们关系变成这样后,生活本质上没有太多变化,闻少爷犯不着巴结别人,他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资格选自己要出席与否。
闻落行是个除开必要的应酬外,多点一线的人。
家、公司、和朋友造作。
从前有女朋友和女伴时从不带到朋友面前去,现在多了舒悦窈,倒是始终带在身边。
看起来舒悦窈是个独特的例外,但这样形容似乎并不准确。
因为舒悦窈本来就是闻落行从前见朋友的环节里,作为朋友相处的人。
三个月以后闻落行飞往北美开阔海外市场,舒悦窈回港城过年,再回帝都时候已是大四最后一学期。
她独自住在月昇公馆,偶尔和闻落行视频,往三楼顶层的露台上开辟了一大片花坛,埋了几颗梅花种子。
偶尔喊林故若和徐二两个同级毕业生聚集此处来写论文。
发现家里有监控,是在一个极平静的午后,徐扣弦咬着葡萄,含糊不清的说,“最近我们所花高价找人写了个检测室内有无监控的app,律师这行不好干啊,防火防盗防报复,大数据时代,还得防监控。”
林故若好奇的探头问,“还有这种好东西?让我看看。”
舒悦窈也觉得新奇,凑过去一起看,界面缓存转了几圈,显示区域内的摄像头数量为8。
“……”徐律反应迅速,拉了下翻上来的裙角,吐掉葡萄皮冷静道,“闻落行安全意识挺好,这三层都是他的,八个摄像头正好。”
林故若急忙点头附和,“我家两层,我就安了六个,独居女性,必须得有监控。”
她俩生怕舒悦窈多想些什么,百般宽慰,实际上舒悦窈到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又没在家出轨偷人,换句话说,闻落行有空看才见鬼呢。
虽如此,舒悦窈还是给电脑手机都换上了防窥膜。
时光如水,舒悦窈答辩、毕业,保持着每个月飞一趟北美见闻落行,见面两天的概率。
三十天里的两天,十五分之一,日历上画圈都显得过于空荡。
舒悦窈也问过闻落行,“我就过来北美一直陪你你好吗?”
闻落行推诿道,“不好,我太忙。”
她没有再追问得不到回答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