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一字一字地说。
“行,”沈清徽抽了张纸,给她擦了擦眼泪,“我可舍不得看你再哭,多笑笑多漂亮。”
江鹊弯了弯眼睛,可是眼睛还哭得肿。
沈清徽笑了,“起床吃早饭了,小寿星。”
-
江鹊会一直记得这一天,沈清徽为她补上的二十岁生日。
他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
江鹊睁大眼睛思考,可能因为这么多年一直循规蹈矩,生日都当普通工作日过的,从没想过有什么特别想做事情。
沈清徽开车带她去了海边。
“冲浪,试试?”
“好。”
江鹊没有再说不。
度假庄园的另一侧是海岸,绵延到天边的海岸线没入云深处。
澄澈海浪翻涌,空气中是潮湿的海风味道。
因为江鹊不会游泳,沈清徽特意叫了一辆游艇和一个专业的教练。
换了一身泳衣,海岸边的商店里有各种款式,太暴露的江鹊不敢穿,最后选了个连体的泳衣,专业的教练给她穿上救生衣。
陆景洲听了这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清徽的攀岩、滑雪、冲浪,都停留在他的二十八岁。
已经有足足七年了。
这七年里,沈清徽鲜少出门,整日在家宅着,喝茶,看书,有时去两趟寺庙——也不是迷信,只是去寻一份静谧,好入眠。
观音寺的住持给了他檀香,说安神助眠,可该失眠还是失眠。
归根结底,是心病不愈。
陆景洲得了消息,还特意开车去海边看。
游艇驶在海上,教练坐在她身旁。
教练跟沈清徽以前认识,笑着跟江鹊说沈清徽冲浪特别厉害,有一回是在西班牙,壮观的海岸,他迎着陡峭的高浪滑下,身姿矫捷。
江鹊记忆里的他,是在别墅的窗边喝茶看书,那样激烈的运动,好像有点违和感。
可转念又想到那个厚厚的相册,年轻的他意气风发,眉眼间满是春风般的爽朗笑意。
在教练说着的时候,江鹊抬眼看向他。
“好久没试过了。”沈清徽淡淡一笑。
“我想看。”
江鹊鼓气勇气,那样的意气风发,不该停留在相片上。
沈清徽是有短暂地犹豫片刻——是有七年没有体验过的自由和生命。
对上江鹊期待的视线,沈清徽笑了笑,“行,让你看。”
是江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出来的时候是休闲短裤与白t恤,清爽干净,江鹊觉得他一点都不像35岁,倒是像二十多岁。
是怕冲浪将衣服打湿,他下水的时候脱了上衣,是江鹊第一次看到他赤|裸上半身,线条流畅利落,肌肉的轮廓坚实性感。
江鹊的全部目光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