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就此沉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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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宴哥,抱够没?”
江肆不知何时已经从季家老宅的大门走出来,正站在路边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季初棠松手推了推迟宴北,让他松手。
迟宴北将季初棠松开,看向江肆的眼神却是冷得刺骨。
江肆无端地哆嗦了一下,强作镇定地道,“人我拖出来了啊,嫂子总要看着他挨打才能出气吧?”
季初棠因为江肆的话,看向他身后不知从哪叫来的两个小弟。
两人一起托着一个麻袋,麻袋里有东西在疯狂乱动,还有呜呜呜的声音传出。
江肆回身抬起就是一脚踢上去。
“安静点。”
麻袋里的人却仍旧在动,江肆直接又是一脚踢上去。
麻袋的开口处此时绑了根绳子打不开,江肆的小弟已经走到一边,怕自己妨碍到江肆收拾人。
江肆一脚又一脚踢上去,被塞得圆滚滚的麻袋在路上翻滚,里面的呜呜呜声越大的大。
季初棠沉默地看着,眼里冰han一片,满眼都是迟宴北从未在季初棠眼里看见过的仇恨。
他伸手握住季初棠的手,想要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季初棠的手却是颤抖着,紧扣住迟宴北的手,指甲陷进了迟宴北手背的血ròu里。
她却浑然未觉。
任凭眼前麻袋里的人在怎样的剧烈挣扎,呜呜呜声越来越大,季初棠仍然觉得不够。
心里的怒气仇恨根本无法消散分毫。
脑海里全是季琴躺在电梯里的画面,与舒淮州拖着病重的身体咬牙坚持,却又一个人躺在床上偷偷抹泪的场景。
季初棠在无数的夜里都在幻想,如果她妈妈好好的活在世上,爸爸也会挺过一次次治疗,好起来吧。
至少能够开心地,快乐地,陪她再走一段人生。
她所有的幸福与快乐,都被眼前麻袋里的人毁了。
只是让他受一点皮ròu之苦,又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最终,还是迟宴北不忍看见季初棠拼命忍耐的样子,伸手抱住她,温声说,“想要自己动手吗?”
季初棠仍旧紧盯着江肆一脚一脚将麻袋当球踢,却并未上前,对迟宴北摇了摇头。
“他当初将所有屠刀对向我的时候,可没一点要让我提前适应的意思。我又怎么能让他适应痛苦呢,要插,就要将刀插进他最痛的地方。”
季初棠紧抓住迟宴北的手臂,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