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者中,毫无疑问,就包括了灵王宫的灵王!
灵王甚至都不明白生了什么,却产生了空前的死劫降临之感,惊惧难言!
灵王:“吾有死劫将至,请祖灵苏醒。。。”
灵王宫大乱!
岁海的故事却还没有结束。
老者在极夜的海上航行,举目不见星月,周围雾气弥漫,只有星星的鬼火散着光亮,幽绿且晦暗。
鬼火照在海面上,映出千千万万怨气难平的面容,皆是不知从何漂来的枉死客。
老者看不到海中怨魂:他的眼眶空洞无物,有眼无珠;他的识海早已干涸,滴水难寻。
看不到,但却听得更加清晰。
于是抓起一把彼岸花瓣,洒向海面,引得无数怨魂争食。
胜者回归彼岸,满意离去,败者散作虚无的泡沫,再度与深海合为一体。
这片深海名为岁海,沉没着无数古老文明的残骸,聚集着无数来历不明的灵魂。
此海曾经也是轮回之海的一部分,却因某些缘由从轮回中分割,脱离三界秩序,沦为不死之域和诅咒之地。
老者乘船旅行,一路喂食怨魂,已不知持续了多少岁月。
并没有确切的目的地要抵达,亦非出于同情才去喂食,他只是出于习惯,重复着【生前】的某些经历。
岁海枉死者无数,他亦曾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生时未曾见过光明,死后仍在黑暗中徘徊,不得解脱。
“《无量寿经》有云,慧眼见真能度彼岸,可为何我修行至今,依旧寻不到要找的东西。。。云夜,云昭,你兄弟二人,可是还在恨我,所以才不愿被我寻回尸骨么。。。”老者摸了摸空洞的眼眶,叹息道。
“客官着相了。虽不知客官想要寻找什么人,但,已经失去的,最好还是放下。对我等岁海生灵而言,执迷某事可是最危险的事情,执而不得必生怨念,一旦如此,纵是生灵也将沦为死灵,实在得不偿失。须知世间之乐,皆在于舍、得,等客官到了我这把年纪,就懂喽。。。人这一辈子啊,万事都不值得挂怀,再没有什么事能大过生死了!外人将岁海视为苦难之地,我却视为净土,为什么不这么想呢?居住在修真星的生灵,不过是在名为星辰的樊笼里历劫受苦;居住在宇宙的生灵,不过是在名为宇宙的樊笼里历劫受苦。生是樊笼,死是樊笼,何处不是樊笼。一些人不甘现状,不过是在抱怨所处樊笼之狭窄,而非身处樊笼之事实。我则不同,并不打算抱怨什么。鹪鹩巢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我有江海寄余生,足矣。倘若心有樊笼,何处不是受苦?倘若心无挂碍,哪里不是彼岸。”艄公一面摇橹,一面语重心长宽慰客人。
可艄公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肉身早已化作荒骷髅,早就从生灵变成了死灵。他才是无法放下的那个,放不下橹,放不下船,放不下江海寄余生的快乐,放不下对无所求的执着,死而不化,犹不自知。
“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但世间之事一旦拿起,便再也放不下了,如你,如我,如众生,如众死。。。求诸圆满者,必生圆满执,求诸无执者,必生无执执。倘若心存放下之念,则所谓的放下,不过是另一种拿起。。。我,放不下;而你,同样放不下。。。抱歉,似乎又有俗务搅扰我了,这场旅行暂时告一段落吧,鬼炁冥瞳术,归位!”老者忽而心血来潮,感应到某事,于是一掐指诀。
下一刻,艄公周身开始虚幻,化作一道流光,回归老者左目眼眶中,幻化为一颗义眼。
这艄公,原然只是老者左目义眼所化!
而这义眼老者的真实身份,赫然竟是念宗排行第二的圣人——无常大圣!
“冥冥中,我似感应到了云昭的因果。。。这方位,居然应在宗门之内,此事究竟。。。”
“已经有多少年没回过念宗了呢?记不清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无常大圣口诵真言,双手结出诸行无常法印,周身散出圣人威光,海上景色顿时改写!
岁海的景色会因观测者的意志而扭曲,同一区域可能同时呈现无数场景的叠加态,掌握特殊法印则可在不同叠加态间切换。
随着老者施展法印,海上景色换作其他,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恢弘仙门骤然呈现于海上!
念宗!
他又一次回到了这片伤心地
秦越等三圣正自闲谈,忽然感应到二哥归来,皆是一惊。
以二哥的性格,错非念宗遭遇灭门之祸,他绝不愿归来的,此番归来,莫非吾宗竟有大祸临头!
还是说。。。二哥是感应到了太常后人的因果,这才归来
若是如此,二哥怕是要失望的,因为太常无后,求救者根本不是太常后人,只是一场误会
“二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