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闭嘴!吵死人了!”
那声音低荡连绵,简直叫人的耳朵闻之怀孕。
攀在栏杆外的人群不顾危险,伸出半截头回眸仰视。
一个紫发迷离的英俊男子,潇潇洒洒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线扶摇之巅。
扶摇最高,亭宇楼台次之,虫儿最低。
所以樱祭夜离日色最近,身披辉煌,仿佛神裔一般占据高位,任众生高山仰止不绝。
他一直在等虫儿主动出门寻他,自然坐的高远。
男人在爱情里的尊严,也是要得到女人认可的。
虫儿来,他笑。
虫儿不来,他等。
樱祭夜想,反正也等了千万年,不在乎多等几日。
虫儿可算瞧见他,可是距离太高,只好搭目瞭远,迢迢喊道“樱大骚,别闹了,咱们回家去吧!”
樱祭夜坐姿闲雅,韵态飞扬,好一派风流模样,便卖弄起得意扬扬,道“那本就是我家,你不过是借住的旅客,不属于咱们的”。
来劲啊他!
虫儿咬牙切齿,从背上拔下两面被旗,摇给他看道“樱大骚,别闹了,你瞧这个上面,全是我的肺腑之言,情真意切啊!”
樱祭夜更顽痞道“看不清啊,太远了,你喊给我听。”
“你不唤出口,何来肺腑二字?”
“想来也不是真心。”
虫儿蓦地羞臊,道“姑奶奶我实在喊不出口啊!”
樱祭夜没有答话,一线扶摇在他的暗纵下翩翩离去。
“等等!”虫儿止手大喊,“姑奶奶堂堂六尺美女,难道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起吗?”
虫儿双掌运促,把两杆分别插埋入路央中,各埋半尺,并肩而立。
好强悍的手力。
中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觉后退半步,仿佛竹竿刺在自己足弓,脚心痛痒,连嘴也噤声不嚷。
虫儿伸出食指,一一指画六幅图面,道“鹰,鸡,叶,圆,亮,我!”,!
nbsp;虫儿看着最后一片娇嫩的花瓣孤独坠地,真像樱祭夜枯萎凋谢的心灵。
心中无端一痛。
她也关心着他呀!
只不过,关心的始终不明显罢了。
虫儿道“亲亲亲,就知道亲!”
“亲你一下,难道你还能上天啊你!”
极目远眺,哪里还有樱祭夜的身影,唯有幕天席地的猩红相伴她孤独无依的身影,罢了。
樱大骚又玩失踪了。
虫儿苦等他几日也不见人回来。
又是这个套路,每次她大病初愈的时候,两人都要闹别扭,而他都要出去散心。
虫儿看看被遗留在身边的胖子千目,又翻开自己略显羞涩的荷包,对直流口水的千目问“樱祭夜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生活费?”
千目摇摇头。
唉。
虫儿反观雪団,雪団已经开始准备舔千目胖乎乎的小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