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眼底的光一灭,失望一闪而过,又怕溪瑶在月子里累着了,忙把儿子抱了过去,小脑袋搭在肩膀上一下一下轻拍着脊背。
溪瑶就又坐在了炕上。
胤禛不着痕迹的看过去,见她垂眸坐在那里给大格格换尿布,看上去温柔雅致。
胤禛心里隐约有些失望,又说不上为什么,瞧了瞧都已经十点了,只能道:“行了,喂饱了孩子就叫挪去暖阁叫奶娘们看着,咱们也该安置了。”
溪瑶一惊道:“爷也睡在这里?”
胤禛一面解扣子理直气壮道:“正房里一盆炭都没有,爷不睡在这里睡在哪里?”
她还哗啦啦的流着血,这个人也不知道忌讳一些,再说胤禛自己不觉得难受,溪瑶却不自在,冠冕堂皇道:“既这样爷睡在外头我睡在里头,两个人不能睡在一起,不然对爷不吉利。”
胤禛眼里含笑,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吉不吉利的爷说了算。”
溪瑶气的仰倒:“那我不是要叫别人说嘴?”
胤禛却忽然较真道:“你是怕别人说,还是怕对爷不吉利?”
溪瑶气笑了。
她以前知道胤禛阴晴不定,但也没想到有一日胤禛会这样斤斤计较玻璃心,这有区别吗?
想着这些日子里他确实对她不错,溪瑶只能耐着性子道:“这两个都很重要,我都不想叫发生。”
胤禛定眼看着溪瑶,她的眼眸灿烂明亮,真挚又温暖,他半响似乎终于满意了起来,大度道:“行了,爷知道了,女人家家的就是麻烦,一点小事也这么多门道,你睡里头爷睡在外头就行!”
溪瑶瞧着胤禛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到底是谁麻烦?到底是谁门道多?是她吗?!
康熙率领的中路军先抵克鲁伦河,逼近准噶尔军,遇到逃跑的葛尔丹部,康熙下令用炮追击,虽然还是叫葛尔丹逃跑,但是初次接触就叫对方死伤无数。
是夜,军队驻扎在了克鲁伦河畔,康熙的营帐之中灯火通明,西路的抚远大将军费扬古、振武将军孙思克和东路的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已经在此顺利会和,皆在帐前听令。
康亲王提起了战场上的子母炮:“臣仔细研究过了,这种子母炮长二尺一寸,重约三百斤,弹道弯曲。这种炮的炮弹大如瓜,用生铁铸成,弹中朝上留有空穴,可装火药。使用时,将炮弹装入炮膛后,再装火门烘药和定炮尺。火门烘药的用药量根据射程远近决定,炮尺目标也随目标远近而定。发射时,先点燃炮弹的炮捻,接着点燃火门烘药。炮弹出膛后,从天而下,片片碎裂,杀伤力极大!简直是战场上的神兵利器,今日确实是大展了风头!”
康熙是第三次亲征葛尔丹,首战告捷十分高兴,康亲王提起来这个,跟在一旁的大阿哥也连连道:“确实如此,儿臣还从来没有见过威力如此巨大的炮,要是能在多要几门,只怕效果更胜,不知道这是哪里何人所造?”
康熙笑起来:“虽说老四没来,但他给朕推荐的这个东西却实在是个好的,只是当初时间紧张只得了两门,往后到可以叫工部多造几台。”
三阿哥惊诧道:“这是四弟呈给皇阿玛的?”
康熙道:“老四是个实诚的,什么时候都把福晋挂在嘴边,他自己说,这个东西的主意一半是他福晋的,一半是一个叫戴梓的奇人造出来的。”
康亲王听得这话本来已经失望了,毕竟四福晋就是再厉害他也请不到军营来,没想到皇上后面又提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康亲王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还有这样的奇人,那就一定要请到军营来!”
康熙心情十分的好,笑着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四阿哥未必会答应的!”
言语之间那种亲昵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三阿哥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连日来的辛苦都发散了出来,他疲乏的摊再位子上。
他在这里食不果腹夜不能寐,胤禛这小子在京城里却是软玉在怀,本来想着这次事情之后他无论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