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的愿望终得实现,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是一场梦。
也该放下这执念了。
南晚最后去看了一眼自己衣柜里的十八套礼服,裴忱送给她的十八岁成人礼物。
当然,他送的不止这些礼服,还有一个只属于她的美好夜晚,一支足以她回忆一生的舞。
这些礼服是没办法带走的,南晚只能一遍遍地摸着它们,一边擦去止不住的眼泪。
心死如灰的那天,她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眼泪。
然而往昔记忆重现在脑海里,她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
跟在裴忱身边的前几年,南晚还会因为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而哭,但当裴忱每次都严厉惩罚她不准轻易落泪之后,她哭得次数就少了很多。
裴忱总是严厉的,对她说哭泣是懦弱的表现,如果被敌人抓住软肋,那也就是没命的时刻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南晚来说,她的软肋就是他。
最亲密最熟悉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是最疼的。
南晚在心底不断地重复提醒自己,该放下裴忱,该忘记裴忱了。
从前的那些爱恨情仇,不论是关于他还是关于父母,都和她再没有一点关系。
过去的南晚已经死了,如今的她孑然一身。
……
出发的这一天早上,霍寻接到了裴忱的来电。
闵家在裴氏的步步紧逼之下,终于松口要将裴忱母亲的遗物还回来。
裴忱打电话来就是让霍寻去取他母亲遗物的。
霍寻应下,对南晚说:“我先去拿东西,再送你去机场。”
时间还早,只要见不到裴忱,她怎么样都行,就点头。
车子停在闵家别墅的门口,霍寻走下车往里面去。
门口有人看守,虽然车窗都是防窥的,但南晚还是往下缩了缩身子,避免自己被发现。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些保镖里一直有几个人不断地瞥过来,看得南晚心底一阵不适,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霍寻没有离开多久就回来了,拿着一个锦盒。
车子开出闵家的视野,南晚才凑近:“这是什么?”
“夫人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