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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9 章（第1页）

没有放在心上，就这么略了过去。

却是不想，只因为这么偶然提及的一句话，就能让林默谦动了心里面的贪念，做下来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起因应该是算在我的身上的。”

说出来这句话，好像花了秦泷极大的勇气，她再也没有办法面对顾凉的眼神，偏过去了自己的头，仿若是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面，就失去了自己全部的精气神。

顾凉慢慢地低下了头，不敢相信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也不能够相信，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原因，竟然成为了他们一家人惨死的导火索。

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讽刺至极。

她唇角勾出一个冷漠的笑，眼神变得冰冷无比。

其实，顾凉是不怪秦泷的，不仅仅是因着她和自己外婆那么多年的情意。

也是因为，来自于她的那个拥抱，让顾凉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时刻，苛责一位老者。

她唯一憎恶着的，就是祸头起源的林默谦。

若是没有他那一时之间的贪念，又如何会产生八年多前的结果?

以往，就算是再如何告诫自己人心险恶，都没有这一次领悟的那么的彻底。

谁能够想得到呢？

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啊，就能让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之下，就铤而走险地坐下了这桩惨案。

哦，还不仅仅是他们顾家一家，还有那些被带到了实验室里面惨死的人，还有这些年来，失踪的那些人。

一个个，都是那三个人，永远不能推脱的罪恶。

缓缓地站起来身子，顾凉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也没有纠结很久，就将自己在林家蛰伏期间做的这些事情，都尽数告知了秦泷。

在说出来这些话之前，顾凉想过，秦泷在这到了这些之后，会不会对于自己感到失望呢？

不过，旋即她就将这样的想法抛在了脑后。

秦泷不管是和自己的外婆有着什么样深刻的友谊，其实，和顾凉的关系并不是很大。

在自己要走的这条路上，有她的支持，这很好，没有的话，也不能够说是有多大的遗憾，就当做是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就好。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想，是因为真的是这样思考的，还是只是害怕得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而产生太多的失望，这才提前给自己打上预防针。

好像只要自己事先告诉自己不要期望，就绝对不会失望了一般。

“不要再抓自己的手了，都有勒痕了。”

秦泷的话就像是一把剑一般，将她所有的想法都驱散掉，她低下头看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背上面已经出现了一圈的红色淤痕，是被她的另一只手握出来的。

顾凉又抬头看秦泷，眼神飘忽了好久最后才落在了她的眼睛上面。

却很是欣喜地发现，那双深深的眼眸里面，只有疼惜的、怜悯的情感，而没有其他她所想到的别的什么。

“我已经老了，精力不济，再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也知道，我是没有什么立场来阻止你的。只是啊，我现在还是想要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叮嘱你一下，在没有做出来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之前，永远也不要让它们有发生的可能。”

顾凉不可能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讲出来，秦泷却是能够从那些有限的信息里面，分析出来顾凉未来可能的人生走向。

越是分析着，她就越是觉得心惊，不敢想象这样下去，她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不想要欺骗您，就连我自己也不敢保证，我真的能够一直在自己设定的圈里面。”

未来的事情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东西，她所能够做的，也只是尽量，而非绝对。

“如果觉得心里面有疑问的话，就到我这里来吧。我已经六十多岁了，那么多年的人生经历，或许也能够成为指导你前行的一盏灯。也算是，我能够为自己死去的老友，做的最后的事情吧。”

秦泷投射在顾凉身上的目光温暖而柔和，让她都有些错愕，仿佛是回到了多年前，变成了还是在外婆身边的自己一般，享受着这样近乎“奢侈”的待遇。

“谢谢您。”

她想要说出来什么，来感谢秦泷对于自己的关照，因为越是独自前行久了，就越是知道，有人在背后支持自己，是一件多么多么值得感激的事情。

但是，酝酿良久，说出来的，却也只有这么简单的三个字而已。

“用不着感谢的。如果有什么我能够提供的信息，你就尽管问吧，也算是我再为你尽一份力。”

秦泷的身子往后面靠了一下，其实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进行这么长时间的交谈，更加不用说，情绪还是那样的大起大落。

可她什么也不说，表面上不泄出来一丝一毫的疲惫，只是面容宁静地看着顾凉，等待着她问出来自己心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