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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灵篇 第九百三十六章 扶桑之怒（第1页）

“老夫有没有资格可不是你这猖狂小儿定的了的！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吧，既然你这么渴望，老夫就如你所愿，扶桑之怒！”被“沐白”公子一而再再而三讥讽，瘦削老者终是忍无可忍。一声轻斥，守护在瘦削老者生后的参天古树极速膨胀起来。

仅仅三息，参天古树便膨胀至数万丈大小。

闻听瘦削老者轻斥，“沐白”公子浑身骤然一紧。原因无他，只因“沐白”公子对身前这位“天虚老儿”实在太过了解。虽然耐不住心痒强作试探，。。。。。。

风停了，但纸飞机还在飞。

那架载着孩子心声的纸飞机穿过云层，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痕。它不靠气流，也不依轨迹，而是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托举着??是千万颗心共同跳动时激起的涟漪，是无数未说出口的话终于找到出口后的回响。

苏璃站在心舟甲板上，赤足踩在由情绪编织而成的地板上。这艘船没有金属，没有铆钉，它的结构如同梦境般流动：愤怒凝成赤红梁柱，喜悦化作明黄舷窗，思念织就淡紫帆幕。每一块“材料”都来自人间某一刻最真实的情感爆发。她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却发现它并不落在脚下，而是缓缓漂浮起来，与整艘飞船融为一体。

阿浪就坐在船舱尽头，倚着一扇虚幻的门框，嘴里又叼起了那根草茎??当然，这只是他意识投射的模样。“你以为这是我在等你？”他笑着问，“其实是我早就成了你们的一部分。”

苏璃没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伸手触碰那根草茎。指尖穿过了影像，却感受到一阵温热。就像多年前他在雪地里把冻僵的手塞进她怀里那样真实。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倒悬之树开花。”她轻声说。

“现在它开满了整个宇宙。”阿浪眨了眨眼，抬手一指。

前方虚空裂开，露出一片浩瀚星海。而在星辰之间，巨大的根系垂落如瀑，每一根都缠绕着记忆的碎片：有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有恋人分别时藏进信封的最后一吻，有战士临终前默念的名字……那些曾被认为随死亡消散的东西，此刻正以光的形式重生。

“共感不是连接活着的人。”阿浪说，“它是让‘存在’本身不再依赖肉体。”

苏璃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从来就没死。”

“我只是换了个方式呼吸。”他笑了，“当一万个人同时想起我的口哨声，我就活一次；当一个孩子因为害怕而梦见我拍他的肩膀，我就醒一次。只要还有人记得，我就没有离开。”

她眼眶发热，却不再流泪。泪水属于孤独的时代，而现在，悲伤和欢喜都被容纳在一个更大的容器里??那是所有人心跳共振所形成的场域。

就在这时，心舟轻微震颤了一下。

警报并未响起，因为这里没有机械系统需要报警。但整艘飞船的颜色骤然暗沉了一瞬，像是集体做了一个噩梦。苏璃感到胸口的石花猛然收缩，仿佛被无形之手攥紧。

“怎么了？”她转身望向控制中枢??那里本该是一片空白，此刻却浮现出十二个孩子的身影。他们盘膝而坐，闭目冥想，额头相连，形成一个环形网络。他们的意识已与心舟核心融合，成为导航系统本身。

其中一个男孩睁开眼，声音遥远得像从井底传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回去。”

“谁？”苏璃心头一紧。

“不知道。”女孩接过话，“但他们切断了‘情感锚点’的信号。X-7749正在消失。”

阿浪猛地站起身，草茎掉落，化为灰烬。“不可能！那个坐标是亿万思念堆积出来的，怎么可能被抹除？”

“除非……”苏璃盯着那片渐趋模糊的星空，“有人否定了‘记住’的意义。”

沉默降临。

否定记忆，否定情感，否定共感??这正是千年前“理性议会”试图做到的事。他们曾用逻辑清除一切“非必要情绪”，将人类改造成高效运转的机器。最终的结果是文明停滞、灵魂枯竭，直到一场自发的情感暴动撕碎了铁幕。

难道历史又要重演？

“我知道他们在哪。”阿浪突然说，“北极圈深处，冰层之下，有一座废弃的‘静默研究所’。当年我就是在那里发现第一块晶片的。他们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共感真正觉醒，然后一举摧毁源头。”

苏璃点头：“那就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