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猫着腰,绕过眼前库房的大门,绕到了库房后面。这后面有一个窗口,一人多高。余安安一边四下张望,一边捡了旁边的一个废弃的不知道装什么的木头箱子。
小心翼翼的挪到窗口底下。然后在傅骋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上去,运气很好,屋子里就只有沈灼一个人。
可是看着沈灼的样子,余安安险些叫了出来,沈灼如今真的是就切合了狼狈不堪,命悬一线。
从窗口看进去,能够看到沈灼靠坐在墙角,身上原本的白衬衫已经满是灰烬,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衣服上血迹斑斑,脸上更是伤痕累累,脸上的红肿,嘴角的血迹,简直已经看不出原本的人样了。
余安安正要小声的喊,但是突然蹲下了声,然后对傅骋说:“有人来了。”
两人猫着腰,慢慢的远离仓库,直到走到了安全的地方,余安安才松了身体,只是她的脸色惨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傅骋有些担心:“怎么了?看到什么了?看到沈灼了吗?”
“看,看到了。他······联系人吧,人就在里面。”余安安说:“你去开车在路口就把人截下来,不要打草惊蛇了。
“那你呢?”傅骋问。
“我就在这儿看着,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贸然行动,也不会有事的。”余安安说道。
“不行,我是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的。”傅骋反对余安安的做法。
“能不能别啰嗦了,再不快点,沈灼有没有命都不好说了,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余安安内心焦急,但又来不及和傅骋解释那么多。
等傅骋离开,余安安再次回到了仓库的窗户下面。她看了看周围,慢慢的站上木箱,她想再看一看沈灼的情况,但是还没有探出头,就听到谈话交流的声音。
她不敢贸然出头,只苟着身体,细细的听着动静。
“你把东西放哪儿了?”
“你想要什么东西?”
“少在这里耍花招,你早点把东西交出来,也少受点罪。”
“小刀,你不用这么威胁他,没用的,他从小就是这样的脾气。”
“从小,李哥你认识他啊?”
“算是吧,之前有过交集。”
“李哥,你也太厉害了吧,看不出来啊,听说他可是被称为A市的太子爷,你连这样的人物都有交集。”
“是吗?可是现在太子爷不也像只落水狗一样,在这里苟延残喘。”
“可是要怎么办啊?上面可说了要在今天之内将东西拿到,可没剩多少时间了,我们都打了他这么久了,他就是不肯开口。”
“不用急,总有办法的。”
余安安在外面听着,这些对话里没有沈灼说话的声音,但是句句都和沈灼有关,沈灼究竟是有什么东西。
仓库里,李平蹲下身,抬手抓住沈灼的头发,强制性的让他抬起头,看着沈灼虚弱,狼狈的样子,心情很是不错,他对沈灼没有什么仇恨。
但是沈灼这个人,他却觉得真是有意思极了,小时候就是,被绑架了,不哭,不闹,比一个大人都还要冷静,面对一屋子的绑匪,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想要将他脸上的平静打碎,让原本毫无起伏的情绪,变得惊恐,害怕,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可是,打也打了,威胁也威胁了,却丝毫没有效果。
直到他在沈灼面前,亲手将那个女人杀了,刀子一点点的捅进皮肤,感受着刀刃与肌ròu之间的摩擦。他回头看着小孩的表情,他终于在小孩的脸上看到了其他的情绪,惊恐,害怕,还有压抑的疯狂。
他把小孩和那个女人的尸体关在房间两天两夜,他就在门外看着小孩缩在墙角,眼睛直直的盯着尸体,浑身颤抖着。
可是当他第三天去看的时候,那个孩子却不见了,四周都是封闭的,大门有人守着,根本不可能逃得了,而且还是一个孩子。
可是人就是那样的消失了,凭空的消失了。
如今,他和沈灼又遇见了,情况和十三年前是多么的相似啊,看着沈灼依旧是小时候的那副样子,只是多了些戾气,他觉得这是上天在弥补他十三年前的遗憾,他可不会再让人跑了。
“那个姑娘是叫余安安吧,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李平这话一出,沈灼的眼神顿时变了,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但是他这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让李平捕捉到了。他轻笑出声,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沈灼说:“你想不想再看一遍当年的情景。”
“你敢!”沈灼终究是没有忍住,余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