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王妃做朋友,还有,俊王爷,秋荷也看得出来,东篱俊并不爱自家王妃,但东篱俊给人的感觉却是对苏以沫十分宠爱。至少在外人看来,苏以沫生活得极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崇高的身份地位,但秋荷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家王妃的卑微与无奈。
比如,两人成婚十一载,王爷却是不曾碰过王妃。
京中人人都传俊王妃娘娘身子有恙,不能生育,所以嫁与俊王爷十一载也不曾为俊王府生个小世子。但,事实并非如此,可是没有人深究事实。
苏以沫也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苦恼过,每次与东篱俊说起这件事时,东篱俊都有理由说服苏以沫,什么现在还不是时机,什么等自己登上大统,届时你是皇后,那时候你会诞下第一位皇子。
久而久之,谎话听得多了,便也信了,然后苏以沫也就不再深究这些了。
秋荷有时候就在想,如果自己劝苏以沫和离,会不会自家小姐就会过的好一些?
但每次一说起这个话题,苏以沫便会生气,而东篱俊也会出面继续哄骗苏以沫。
后来,秋荷也就不再多说了,也开始自己安慰自己,以为在俊王府分生活很好。
想到此处,秋荷只轻轻叹了口气,她无力改变什么,所以,唯一能做的,便是护着自己的主子,哄着自家的主子。
“秋荷?你可听到我说话了?”苏以沫看着有些怔愣的秋荷,轻轻喊了一声。
“是,王妃娘娘,奴婢马上去准备!”
秋荷回过神,俯身行礼,恭敬地回应道,随即便起身去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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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门口
苏沐清一袭墨色华服站于大门口,刚毅的五官氤氲着些许笑意,清亮的眸子四下观望,自夏天那次苏以沫回府后,到如今,苏以沫都不曾回来过一次,今日,听到俊王府送来的消息,苏沐清只觉得甚为开心,一家人早早地便在门外侯着。
苏南山与宁悠然并排站在一侧,苏南山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自从从边塞回来后,自家妹妹便与自己逐渐疏远了,再后来,在长公主的诗酒大会,被发现与东篱俊衣衫不整,共处一室,然后便哭着闹着要嫁与东篱俊。
可是,没想到,待二人成婚后,苏以沫回府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都是为她那王爷夫君谋求打算,今日回府,亦不知整出什么幺蛾子!
萧晴牵着苏瑾瑜站在苏沐清身侧,妇人的皮肤有些松弛了,往日红光焕发的脸色也逐渐变的苍白,岁月终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但只有萧晴自己清楚,她只是有些忧愁。
东篱俊不是良人,至少不是苏以沫的良人。
自苏以沫嫁与东篱俊以后,萧晴便日日忧愁,怕她心爱的女儿过得不尽人意,然而,萧晴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往日里与自己亲近,甚为懂事的女儿,却在婚后竟是极少回家看望,每次回来,都是为他的夫君谋划。
思及此处,萧晴只是笑着摇头,不管这个女儿对她态度如何,她这个母亲却是永远爱着这个女儿。
“俊王妃到——”
正在这时,一道尖利的通传声突然响起。
众人纷纷抬眸,只看到一辆豪华高调的马车,由远及近,慢慢悠悠地驶去众人的视线。
萧晴与苏沐清见状纷纷向前一步,准备迎接。
苏南山与宁悠然也赶忙上前,等待迎接,只有苏瑾瑜缩在萧晴身后,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四下观望,直到落在那江豪华的马车上。
马车停定。
秋荷率先天下马车,朝着门口的众人俯身行礼。随即转而抬手轻轻掀开车帘。
苏以沫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身着一袭鹅黄色华服,披着一件rǔ白色大氅,精致的小脸上化着浓艳的妆容,盘起的发髻插着几株金黄色的钗子,举手投足间皆是端庄大气,同时还不失一份颐指气使。
“参见王妃娘娘!”
门口处的众人纷纷俯身行礼,语气里满是恭敬。
苏以沫轻飘的眼神从众人身上掠过,待目光停留在角落里的苏瑾瑜身上时,清亮地眸底划过一抹阴鸷,漆黑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嫌弃。
苏瑾瑜自是察觉到了苏以沫的目光。瘦弱的身体止不住地向后退了退,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
苏以沫抬手指着缩在角落的苏瑾瑜,冷声说道:“你为什么不行礼?”
苏以沫声音凉薄,目光阴冷,死死盯着苏瑾瑜,似是要将苏瑾瑜生吞活剥一般!
“我,我,我……”苏瑾瑜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颤抖,一时却是不知说些什么。
“你什么你!”苏以沫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