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不肯说,李文景似乎也就不追问了,却回头看了看那个猥琐大叔:“这位朋友,你还没看够吗?”
那个猥琐大叔就趴在桌上,仔细的盯着李文景留下的那张牌,眼神直勾勾地,仿佛要通过眼神把这张牌看穿一般……
听了李文景的话,他才勉强回过头来:“啊……啊?嗯,我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唉……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此刻,忽然之间,房间里的人陡然感觉到了脚下猛的一晃!
这晃动忽然发生,毫无征兆!
佐藤没有站稳,顿时就一个踉跄,幸好李文景一把扶住了她。陈潇却听见了,隐隐的,这条船的远处,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嗡鸣振荡地声音……
仿佛是……爆炸?
隐约地,还听见了一阵沉闷的咯吱咯吱地声音……
房间里,李文景顿时脸色一变!
而那个猥琐的大叔,忽然就从桌子旁跳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古怪异常,几步窜到了房间的边上,一把拉开了窗帘,窗帘后是一扇大窗,这个猥琐大叔往外看了两眼,转过脸来的时候,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船停了!?”
房间里几人都是一惊,李文景皱眉:“停了?”
“会不会是正常的停船维护?或者是有什么船只停靠……”
“绝无可能!”那个猥琐大叔却斩钉截铁的摇头!
他飞快的跑到了一旁,将挂在衣架上的一件外套披了起来。
“为什么不可能?”陈潇也有些怀疑了起来。
“因为……”猥琐男忽然苦笑了一声,然后沉声道:“我是这条船的船长!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停船!”,!
轻轻躲过。
后面的陈潇听得清楚,以他地聪明。哪里还看不出事情的微妙来?
显然。是这位佐藤大小姐对这个叫李文景的男人落花有意,但这位温文如玉的男子。却是流水无情了……
可怜地小女生啊……
果然,佐藤一听李文景那句看似调侃,实则暗拒的话,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不由得眼神里露出了一丝伤心来,轻轻道:“你……我……”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柔声道:“我,我听说你去了上海,就跑去找你,可在上海待了多日,却又没找到你的踪迹,后来又听说你会上这条船,我这又让人千方百计的安排了行程才一路跟了来……文景兄,你……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最后这句,几乎就是在哀求了。
李文景沉吟了一会儿,仿佛正在思索如何回答,他对面剩下的那位猥琐大叔一般的赌客讪讪一笑:“这位朋友,看来你有事情要处理,我们的牌局……”
“无妨,反正是最后一把了。”
李文景从容一笑:“我这个人生平做任何事情,从来不喜欢半途而废,牌局如人生,更是不能半途而废。”
他地眼神里,那一层温润之中,渐渐的闪现出了一丝光芒来,平视着对方,缓缓道:“左右不过是最后一把,你想清楚,下注与否了吗?”
那个猥琐男脸色立刻一变,咬牙仔细权衡了会儿,终于把手里的牌一盖!叹了口气,无奈摇头:“罢了!就算我怕了你了!这把我原本有五成把握猜你是偷鸡!不过……我却不敢赌!嘿嘿!你说的没错,牌局如人生,所以没有必要在一把牌上把所有都投进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这把就算我认了,退缩了。至少我还保留了一些本钱,将来不怕没有翻本的机会。”
顿了顿,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李文景:“我不跟!”
原本分明是一个一脸猥琐的男人,可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却又侃侃而谈,整个人地气质顿时为之一变,隐隐地颇有几分不凡地气概。
李文景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说地好。”
他也是一个极洒脱的人。随手就把牌一盖,然后对站在一旁的荷官微笑:“好了,结算一下,都汇进我的帐户吧。”
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房间里的酒柜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转过身来。看着佐藤,轻轻皱了皱眉,柔声道:“你……唉,你这次又是偷偷跑出来寻我的吧?”
“我……”佐藤扭扭捏捏,一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却终于抬起头来,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我……我怕你输了身上没钱,所以……给你送赌本来……”
这个蹩脚的借口。李文景听了一笑,走了过去,伸手在佐藤的鼻子上轻轻一点:“小妮子,你什么时候看我打牌输过?”
佐藤一张俏脸涨红,却羞得一个字说不出口。
那个猥琐大叔。却坐在那儿抓耳挠腮,眼睛只是紧紧的看着李文景盖过的那张牌,犹豫了半天,忽然忍不住道:“喂!这位李先生。这局牌我反正都认输了,牌局也结束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底牌到底是什么?反正我都输了,你好歹告诉我一声,让我也死个明白吧。”
李文景哑然一笑,随即摇头:“这可不行。你既然没有跟,自然不能让你看我底牌……下次想看我底牌,得花钱来看才行。赌桌上。规矩就是规矩。”
旁边那个荷官正要收拾牌桌了,这个猥琐大叔却忽然叫道:“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