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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二十三章 一变再变（第3页）

陈九浑身剧震，脑海中仿佛有堤坝崩塌??原来如此！原来他一直逃避的，不仅是死亡，更是被抛弃的真相！

“斩断过往，意味着亲手终结这段执念。”大祭司冷声道，“毁掉长生镜，或否认使命，即可过关。”

陈九低头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又看向那枚写着“继任者已就位”的魇币。

良久，他抬起手，却不是砸向镜子，而是将其贴在心口星纹之上。

“我不否认。”他声音平静，“我承认我是孤儿，我承认我被遗弃，我承认我不知道父母是谁。但我更承认，这面镜子选择了我，这份使命找到了我。过去的确痛苦，但它塑造了我。我要带着它一起往前走。”

轰！

镜中三十点光芒瞬间合一，凝聚成一道金色符文，烙印在他额间。

【第一试，通过】

【身份权重提升：继任者→准铸币师】

大祭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冷漠：“第二试：直面心魇。”

地面裂开，一座镜像之城拔地而起??归墟城，却比现实中更加完整繁华。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笑声喧哗。而在城中心广场，赫然矗立着一座祭坛，上面绑着一名女子，银发赤足，面容与云昭惊人相似。

“娘？！”陈九脱口而出。

“不，是你的恐惧。”红毛鼠急道，“那是你内心最深的投射??害怕再次失去至亲，害怕重演当年无力拯救的悲剧！别过去！”

可陈九已迈步向前。

当他踏入城门那一刻，世界骤然静止。所有人的脸都转向他，嘴角勾起诡异微笑，齐声低语：

“你救不了任何人……你只是薪火，注定燃烧殆尽……”

祭坛上的女子睁开眼，流泪道：“小九，逃吧……这条路没有尽头……”

陈九双拳紧握，指甲陷入掌心。他知道这是假的，可心脏仍因疼痛而抽搐。

“你说得对。”他喃喃道，“我救不了所有人。王印没能救下云昭，我也未必能救下你。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走下去。不是为了逆转过去，而是为了不让下一个‘我’，再经历同样的绝望。”

他举起长生镜，镜光扫过整座幻城。

“以我之名，破尔虚妄！”

轰隆一声，城市崩塌，人群化烟，祭坛碎裂。

【第二试，通过】

【权限解锁：记忆重构（初级）】

大祭司终于动容：“最后一试：成为审判者。”

天空裂开，九轮血月重现，与三年前王印点燃逆时沙漏之时完全一致。而在月下，浮现出九道身影??全是曾死于魇墟之战的强者，包括那位自称回来过的幸存者。

“他们都是失败的挑战者。”红毛鼠颤声道，“他们的魂魄被困在时间夹缝中，永世轮回。”

大祭司高举权杖：“选择吧。赦免一人，使其安息；或处决一人，获取其残存之力。唯有做出裁决，方证你已有资格执掌规则。”

九双眼睛齐刷刷望来，有哀求，有愤怒，有讥讽。

陈九环视众人，最终落在那名幸存者身上。他曾带回一句话，却被当作疯言疯语杀死。

“我选他。”陈九道。

众人哗然。

“你可知他带回来的是什么？”大祭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