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筑开车,还是那辆老旧的军用车。
车内装满了物资。
车厢上还用丧尸指甲钉着一块木板。
车子毫无阻拦的开出了基地。
毕竟,沈筑走了也好。
走了就没人和他们争基地之主了。
同样的,走了之后,基地的生死未来也都与他们无关了。
黄昏时分,沈筑将车开进半塌的漏洞内,下去做饭。
林诺将后车厢打开一条缝透气。
车厢里,邵安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被子保暖。
林诺眺望远处。
天边红日已落下一半。
余晖如山峦起伏,又如薄纱覆盖大地。
“咦?”
林诺将头往左边九十度歪过去,赫然震惊。
她将车厢打开,从车上下来,继续歪头看过去。
那如山峦起伏一半的线条,宛如女子身上玲珑的曲线。
那红色略带残忍的红日余晖,此刻带上了几分伤感。
她俯身,低头,凝视着这片大地,双手温柔的抚摸着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
林诺回头,看了看躺在车厢内的邵安,又看了看在一旁生火的沈筑。
两个重生的人。
他们是仅有的两个重生的人吗?
“辛苦了。”
林诺喃喃自语。
并不是每个世界都像孩子一样,你不喜欢我了,那我也不喜欢你了。
这个世界是一个温柔的世界。
它吸纳着人类对于这个世界的怨恨,直到有一天,它无法再承受这个怨恨了,怨恨被迫放出,开始化作病毒,丧尸,极寒,干旱,反噬人类。
邵安也好,沈筑也好,他们的重生,都是这个世界在试图挽救人类。
它用自己最后的力量,送他们重生,希望他们能预警人类。
然后,邵安被抓,成为了人类野心的牺牲品。
沈筑热血冰凉,感觉一切都没有意义。
也许这个世界的角落还有别的重生者。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拯救最终都失败了。
红日落下,光辉传过车厢,拂过邵安的脸。
然后,最后一丝光淹没在黑暗中。
世界还有能量再来一次重生吗?
那如薄纱般虚弱的抚摸,就像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次温柔。
所以应该没有了吧?
沈筑的存在就是最后一次了。
黑暗将整个大地笼罩,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