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一时充满了严肃的空气。
沈云渊浑身也绷得很紧,主要是他有洁癖,实在不想纪知瑶碰到他一星半点。他贴近了马车的木板,严肃且认真地看着前方,墨眸里汹涌着冷意。
宁九初偷偷瞥了他们好几眼,有点儿绝望。
深蓝色的车帘有这么好看吗?也没人吱个声?要是前面有个花圈,都像上坟了!
摸着腰间的玉佩玩了会儿,似是想到什么,她低声道:“三殿下,我看尹弦也挺可怜的,他那性格本来就那么讨厌,再怎么罚都还是讨厌,不如就早点放他出来吧。”
毕竟是她的孙子,得帮着求一下情,她这个做祖宗的很讲道理。
“殿下自有主张,你怎么能阻碍他的判断?”
纪知瑶咬着唇,很不喜欢宁九初这种态度,低声帮着尹弦说话:“而且尹大人也没什么错,好歹是跟了殿下十几年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宁九初听到就乐了,笑道:“我怎么说他了?那你知道他怎么说我吗?又是为什么会受罚吗?”
纪知瑶被噎得没了声,红了眼眶,低下头。
尹大人也一定是被这人害的,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受罚?看她的语气,根本就不把尹大人放眼内,都快以为自己是正妃了。
但她一个女扮男装的贱人,能吗?有资格吗?
“本王会传令下去,让尹弦回府。”
沈云渊淡淡回答,给宁九初撑腰。
纪知瑶攥住手帕,那楚楚可怜的气息越发浓重,阴森森的,让宁九初想跳车。
可怕!太可怕了!
以后大猪蹄如果不小心娶了一窝女人回家,一定就是这种现场!
随便一句话能延伸出千百种想法,天天宅斗如家常便饭,吃饭吃多一点能想是不是昨晚和沈云渊开发了新姿势,走路大步一点能想是不是在给谁脸色看。
天天守着一根黄瓜,往死里斗,窝里横!两个人的小日子?呸,梦里可能都是宫斗大剧!
想想就毛骨悚然。
要是大猪蹄敢娶,她绝对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帮他了!
也不知她为什么忽然那么生气,好像恨不能让沈云渊立刻和纪知瑶划清界限,手指扣着木板,扣得木碎都掉了下来。
他们将纪知瑶放在后宫附近,立时往毅德殿走去。
宁九初瞪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走在前头。
沈云渊:?
殿内。
萧镇海说得老泪纵横,“皇上,宁九初此举实在欺人太甚,以后还让微臣如何抬头做人?您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
他递上一张纸,假装擦眼泪,“这就是宁九初昨天给小女念的艳诗,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还让小女如何嫁人?”
“你不把这事说出来,能有多少个人知道?倒是你现在一说,哈,萧染彤真的不用嫁人了。”沈凤君冷笑一声,直接怼过去。
老皇帝咳了一声,喝道:“凤君,你给朕闭嘴!”
这一个个的,怎么一天到晚那么多事儿?
就在此时,罪魁祸首宁九初终于慢悠悠走进了毅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