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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灵（第3页）

没人敢打扰。

他们只是悄悄在井边放上一碗清水，一张纸，一支笔。

数月后，探测器终于抵达那颗位于太阳系边缘的小行星。传回的最后一帧图像显示：飞船驾驶舱内，原本空荡的座椅上，多了一枚水晶石板，上面浮现出新的文字：

>“船不需要舵手，只要有人愿意启程。

>梦不需要解释，只要有人敢于承受。

>下一次信号，将是呼唤之音。

>到那时，请让所有孩子手拉着手，

>不是为了回答，

>而是为了告诉宇宙??

>我们还在问。”

信号至此中断。

探测器能源耗尽，静默漂浮在深空。

地球之上，新一批新生儿降临。

他们依然会在睁眼时微笑，依然会抬手指天。

不同的是，如今的大人们，不再惊慌，也不再忽视。

他们会蹲下身，握住那只小手，认真问道：

“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越来越多的井恢复清澈。

黑晶虽未根除，但每当有孩子在井边说出真心疑问，那些结晶便会发出微弱鸣响，继而碎裂溶解。考古学家发现，碎屑中含有微量DNA片段，经比对，竟与全球不同种族的远古基因库高度吻合。

“我们不是在对抗过去，”一位老学者在笔记中写道，“我们是在重新认亲。”

清源会的档案彻底公开。人们这才知道，林知寒并非孤身行动。她曾有一个女儿，生于宿命引擎启动当年，出生时即被判定为“情绪不稳定因子”，强制送往隔离中心。档案最后记录显示，那孩子在六岁时失踪，官方说法是“意外身亡”，但附录中有一行潦草批注：“目击者称，她跃入试验井，笑着消失了。”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

“?”从来就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传承。

是每一个在众人沉默时轻声说“我不信”的孩子，

是每一次面对权威仍坚持追问的眼神，

是明知可能得不到答案，却依然不愿闭嘴的倔强。

沙漠中的沙丘再度移动。

这一次，形成的不是符号，而是一行小字，随风而生，随风而逝：

>“问题不死，故我在。”

某夜，满月高悬。

世界各地的问井同时泛起涟漪。

不是风吹，不是地震，而是仿佛有无数双手，从井底轻轻托起水面。

紧接着，一声呼唤，跨越维度，清晰可闻：

>“轮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