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言右手的伤拖得太久,以至于遭了挺大的罪。
他们两兄弟都受了伤,但好在不致命,就是得静养。
韶俊策派人封锁了莲花峰,命人去山崖下搜寻元珠,翻来覆去都是那八个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韶言想起自己离开穗城时,元英也是这么一句话。
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从那样高的山峰跌下来,元珠大概率是无了。韶俊策虽早有预料,可等到韶琪韶琛带着元珠的尸身回来复命,他还是有些失望。
在他的设想里,最好是活捉了元珠,这样韶氏就有充足的筹码和元英谈判。
比如说,要求元英放了韶俊平。
但吊着胳膊的韶言却摇头:“他不会的。”
“现在元英的三个儿子都在辽东。”韶言缓缓道,“他最宠爱的还是幼子,如果我们能活捉了元竹,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元竹?那个痴儿?”
看出韶俊策的犹疑,韶言轻轻补上一句:“偷跑出来的。”
“若非他搞得元氏大乱,我也没办法趁机逃出来。”
韶言并没有在书山府的这些元氏修士里找到元竹,他想元竹或许是往更北的地方去了。
韶景这会儿睡了一觉刚醒,脸色还不大好看,听说元珠的尸身找到了,大喜过望,还嚷嚷着要起来亲自摘了他的脑袋祭旗。
谁爱摘谁的脑袋就摘吧,韶言是摘够了也看够了。
他右手还吊着,歇都顾不得歇
,主动和父亲提出要去会宁府。
“若能活捉了元四,也算我的大功一件。”
韶言想给元竹争求一条活路。
韶俊策看他带伤,只道一句:“你先把伤养好再说。”
只是受了点邪气侵蚀,那根本都算不得是伤,伤口大小都没韶言脸上的鞭痕大。韶言当然不会觉得父亲这是关切他,分明就是猜忌。
好像他在穗城元氏待了一年,身上就有了洗不清的污点似的。
韶言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托着胳膊走了。
他右手的伤是不致命,但麻烦得很。第二天,韶言的右手已大致没了什么知觉。他觉得奇怪,把胳膊放下来,仔细去看那伤口。
有什么东西从那绽开的皮肉里爬出,密密麻麻。
糟了……
他不敢耽误,立刻去找医修。
医修见到他那伤口,也是一骇,再去探他的脉,脸色惊变,立刻让人去把宗主请过来。
“这伤口有何不同之处吗?”韶言问。
医修没看他,拉过韶俊策开始嘀咕。
韶俊哲也一起过来了,他拎起韶言的胳膊细细看了一圈。问韶言:“伤了你的那名修士,可是个中年男子?”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