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小橘子和小糖果都掉了下来,砸了他一脸都是,他眼中的兴奋高兴都变成了疑惑,头上也被砸懵了,有些痛。
那时候他清晰地看到唐月脸上的厌恶表情,她就像是在看一坨垃圾一样,甚至表情中,嘴角都跟着蠕动抽搐,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似的。
他疑惑地看着她,轻轻地喊她妈妈,不解。
唐月像疯了一样抓着他就扯他头上的发卡,蝴蝶结,扯得他头发生疼。
唐言不断地嗷嗷直叫,一直哭泣。
唐月嘴里一边喊着骂着一边手段粗暴。
“你怎么这么恶心!”
“你怎么这么恶心!”
“你怎么能那我的东西做这种打扮!”
“你怎么这么恶心!!”
她丝毫不顾他的头发疼不疼,粗暴地将他头上的发卡扯着,几十根头发连着头皮都被她大力地扯。
他疼得不断地哭泣,一边哭一边挣扎。
一边说着,妈妈我错了,妈妈我错了。
唐月充耳不闻,将他头上的头绳什么都扯了下来。
小孩子稚嫩的头皮上被强行这样扯,落下无数的头发,甚至还冒出了血珠。
唐月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恶心,恶心,恶心。
“你是杨言烨的儿子,是儿子,是儿子!”
“不是什么廉价的赔钱货!”
“你这个怪物!”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怪物!”
她疯了一般将他打了一顿,将他头上的发卡全部都扯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发卡上还有他的头发,连着一大片,他很难受。
头皮很痛,但心里更难受。
她将他从房子里推了出去关在门外,他在门外捂着头哭泣,摸到上面湿湿的,还浸了血。
唐言开始慌张,不断地哭泣拍打着门,“妈妈……妈妈,我流血了……”
但是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唐月根本不将他放进去。
后来,他在门口蜷缩着,睡了一整天,头发的血珠已经干了,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了。
那时候唐月大清早将他拖了进去,用毛巾用力地擦他的头,将他头上的血迹擦干净。
唐言很怕她,怕她再扯自己的头发,怕她发火,更怕她将他关在门外。
因此毛巾擦在头上很痛,他也不敢吭声,忍着痛红了眼睛也依旧任由她擦着头。
唐月在他耳边依旧说着难听的话,虽然已经消气,但还是那么难听。
她说,他是个儿子,不允许他打扮成女子那样。
她说,他不能哭,因为他是男的,眼泪什么的都收回去。
她说,他不可以喜欢粉色,喜欢那些亮晶晶发光的东西。
她说,他必须坚强,像个男子汉那样,为她争口气。
她说,他要对杨言烨甜言蜜语,处处哄着他,因为他马上就要过来看他了。
原来是因为那个不常常见面的爸爸回来看他了吗?所以妈妈才会打理他,为他换上新衣服。
怕他头上的伤口被发现,所以给他戴上帽子?,,